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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内,容天似笑非笑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蓝馨予——先帝的蓝贵妃。优雅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赞道,“云山雀舌,果然是极品的冷香味。皇上对娘娘倒是一片真心,这种宠爱就连现今皇后都未曾享受过。”
蓝贵妃微微抬眼冷笑,葱白似的手紧握,嗤笑的道,“明人不说暗话,容大人今日来看本宫,想必不是来品这茶的。皇上在哪里?”
“自然在安全的地方。”容天微笑,放下茶盏,“如今天耀动荡,臣思虑到皇上和娘娘的安危,特意请皇上偕同娘娘移驾北温行宫。”
“大胆!”蓝贵妃声色俱厉的拍了一下桌案,“皇上乃万金之躯,岂可受你这个小小的容家家主钳制!本宫乃先帝的贵妃,你能耐本宫如何!?”
容天不惊不惧,依旧优雅翩翩的道,“先帝驾崩,嫔妃未有所出者一律送到帝陵里为先帝祈福,难不成身为天耀第一美人的贵妃娘娘也想去帝陵长伴青灯古佛吗?”
蓝贵妃的脸色变了变,声音里僵硬了几分,“丞相……丞相府不会让本宫去守陵!”
“娘娘,丞相大人可并非只有您一个女儿。”
蓝贵妃唇色泛白,突然眼眸犀利的瞪着容天,咬牙挤出声音,“他在哪里?”
“娘娘问的谁?”
“鎏、凤、鸣!他在哪里!?”
“娘娘,以先帝之妃,如此关心一个下落不明的皇子,似乎不妥。就算娘娘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丞相想想。”
容天丢下意味深长的话,不再看她的神色甩手离去。
蓝馨予静坐在凤栖宫内久久未动,明媚美丽的眼眸低垂,看不清心思。攥紧手中的罗帕,她缓缓微笑。
自从进了这宫门,她就从未想过还会有出去的一天。从先帝鎏无极,到现在的寒帝,那个她一直搁在心底的男子,在哪里?
她错了吗?
面对先帝一张宣召她入宫的圣旨,她入宫有什么不对?入宫前,他不是也不置可否?她的身后站着整个丞相府,就算她不顾自己的性命,难道还要连累那一府老小?
她以为,他是喜爱自己的。
年少的那段情,她一直无法忘怀。即使在她身为蓝贵妃时,他不是也毫无顾忌的和她在一起吗?身为丞相家的长女,她心底清楚,那个他对她是怀着别的心思的。
喜爱,也许有。但不及那对帝位的野心,和对先帝的恨……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彻底的抛弃她,将她留在这吃人的宫中,留给了他的哥哥,现在的寒帝!
那日在寒帝的龙床.上醒来,看到自己一身的吻.痕,她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她恨不得将寒帝碎尸万段,但对上那双闪着阴险狠毒的眼眸,她咽下了愤怒,只哭的梨花带雨。
天耀第一美人,呵…… 蓝贵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她被送进宫。因为这张脸,她可以在先帝驾崩后不必被送去帝陵长伴青灯古佛。因为这张脸,她甚至得到了新帝的宠爱…… 可是,这张脸为什么竟然留不住他呢?
难道她就要这样,任自己如花娇颜一天天老去,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银筝。”她轻唤自己的贴身侍女。
“娘娘。”银筝恭敬的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