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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干人等已经随着韩府的二管事进入了中庭,那冯铨瞧见杨澜停下来在候着他,微笑着向杨澜点点头。
“这位相公,我家老爷可没有让小的放相公进去啊!”
阿福面露难色。
冯铨面色不改,他就像没有听见阿福地话一般,自顾整理着衣冠,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帕,擦拭额上的汗水,见阿福露出不耐的神色之后,他将锦帕收回怀中。掏出另外一件东西,在整个大明朝都可以通行无阻的东西,它的名字是孔方兄。
冯铨把东西塞在阿福手上。笑着对他说道。
“这位小哥,还请通融一下!”
阿福瞧了杨澜一眼,杨澜笑着对他说道。
“这位冯兄也是韩大人的学生,韩大人若是见到冯兄,相信也欢喜得很,小哥儿无须阻拦,韩大人决计不会怪罪于你!”
“嗯!”
门子阿福点点头。将银子塞入怀中,往后退了一步,把头扭向别地地方,假装身前没有冯铨这个人。
冯铨朝杨澜挤了挤眼,随后,与杨澜并肩而行,疾步往中庭行去。
“刚才多谢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小吧?贤弟,贵姓?”
冯铨望着杨澜。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边走边抱拳说道。
杨澜笑了笑。
“免贵,姓杨名澜。字凤梧,刚才只是举手之劳,冯兄又何必执着呢?”“呵呵呵!”
冯铨哈哈大笑,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是啊!何必执着啊!凤梧贤弟,莫非你就是外面盛传地那个十八岁地北直隶解元。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啊!”
“哪里!哪里!”
杨澜自然要谦虚几句,在两人对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细细观察对方。
孙之獬也算是个美男子了,不过,比起冯铨却差了一头,冯铨大概二十出头地样子,面白无须,鼻挺唇薄。面容娟秀。双目大而有神,这双眼睛若是长在女子身上。恰如其分,如今,偏偏落在男子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柔美,猛地看去,竟然有些不习惯。
如果在后世,这冯铨也算得上是一个花美男吧?参加那些选秀节目,多半能脱颖而出。
杨澜心中暗暗寻思,不过,他的面色如常,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受冯铨的相貌影响。
在杨澜观察冯铨地时候,冯铨也在仔细地观察杨澜,见杨澜脸上没有露出异样,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这副相貌,冯铨受过不少的困扰,大明朝的读书人,不仅喜欢美女,同样喜欢娈童,若不是冯家在涿州也算财雄势大,冯铨本人又才华出众,善于机变,他早就沦为了某个大户人家的娈童。两人并肩进入第二进院子的中堂,一干人等已经落座完毕,杨澜和冯铨忙紧走两步,来到靠近大门的末座坐下。
在中堂的上位,坐着一个五十来岁,面容清癯的老年人,他身上穿着常服,面容却不怒而威,正是大学士韩广。
“为何姗姗来迟?”
韩广瞧见杨澜和冯铨并肩进来,沉声问道。
冯铨的眼珠子转动一下,朝韩广行了个大礼,起身说道。
“人世艰辛,一路行来,跌跌撞撞,故而来此,望座师大人为学生冯铨指点迷津,让学生增一双慧眼,拨开云雾,早日寻到至上大道!”
“呵呵!”
韩广手抚下颌的长须,连连点头。
“好一番巧言机变,嗯,你且坐下吧!”
话音落下,韩广转向杨澜,声色俱厉地问道。
“你又为何来迟?劳烦大家久候!”
杨澜向韩广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学生来迟一步,劳烦老大人和诸位年兄等候,甚是无礼,抱憾在心,还请老大人和诸位年兄见谅!”
“嗯!”
韩广点点头,神情肃然,瞧了杨澜半晌,杨澜不卑不亢地站着,与其对视,过了一会,韩广收回目光,开声说话。
“坐下吧!”
在座地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交头接耳,都是用眼神交流,在他们看来,韩广明显喜爱冯铨,厌恶杨澜,于是,在座的某些人心中便暗喜不已。
可是,实情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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