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马缰观察战局。
另一些亡命之徒双腿夹紧马肚拼命冲杀过来,但连续遭到两轮炮击之后,早已经阵形凌乱,冲势也不像过去那样迅猛。
在付出较大伤亡之后,鞑子骑兵冲到70步的时候,大家纷纷从箭筒里面拿起箭矢准备瞄准骑射。
但就在这时前方火光四起,枪声阵阵,枪声之中,对方各大队的火枪中队,火枪小队纷纷瞄准开火射击,有七八匹战马中弹硬生生的倒在地上,惊得后面的骑手纷纷勒紧马缰,以免撞在前面死马身上而跌落在地。
其他人继续冲锋,就像过去那些老野猪皮所说那样,只要冲入汉人阵中,汉人就会乱成一片,而自己就可以利用战马的冲刺,利用战马居高临下肆意的砍杀着惊慌不已的人群。
但前面枪声颇为密集,随着每次放之后,冲在前面的战马就有几匹倒在地上,有的初上战场的鞑子骑兵脸抽搐着,大家将身体贴在马背上,机械的从箭筒里面取下箭矢漫无目的的射击着。
当冲到20余步,这些骑士放下弓箭,一些人向阵中投掷标枪,有的拔出马刀正准备立起身体砍杀着这帮可恶南蛮子的时候。
突然看到一个个燃烧的火球如雨点般飞过来,有的火球直接砸在战马身上,砸在骑士身上,就在大家准备躲避的时候,一团团火焰冒起,在阵地前面10来步开外笼罩在一片浓烟火海之中,爆炸声比逢年过节放鞭炮还要密集。
瓦可达惊恐的看着这一切,饶是常年征战的他也很少见过如此强大的反击。
而现在看来,从200米开始,对方形成一个火力带,对只要进入火力带的鞑子骑兵进行射杀。
虽然如此,瓦可达还是咬牙切齿的对各个参领、佐领打气,只要冲破这帮南蛮子的阵地,就能够赢得战场的胜利,瓦可达像一个赌输的赌徒,不断的向前面派出骑兵。
前面消息好坏参半的不断传来,一会儿是这个牛录冲破了忠义军阵地杀了进去,一会儿又是这个牛录被人数众多的忠义军赶来出来,双方厮杀着,忠义军依靠自己血肉之躯阻挡着鞑子骑兵冲刺。
瓦可达不断的谩骂着,在过去汉人常常几千人结成一个军阵,数千人一被突破军阵大乱,刚才还拼死抵抗的兵丁马上沦为待宰的羔羊。
今天实在太奇怪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前面足足传来三次突入阵中的消息。
瓦克达不知道,忠义军与其他部队不同,常常以营为单位结为空心方阵,战场之上虽然一个两个空心方阵被突破,但由于与友邻部队较近,战场之上迅速的与友邻部队结合,形成新的方阵,继续顽抗。
瓦克达高声叫喊,若是八旗勇士再勇敢一点,那十多骑冲入阵中的鞑子骑兵就不会被对方赶出来,谩骂着对方的无耻,有本事明刀明枪的干架,为何在后面各个山坡上站满了端着燧发枪的将士,对着冲入的鞑子勇士放冷枪。
但让瓦可达感到吃惊的是这帮人非常不怕死,每次看到鞑子骑兵冲入阵地的时候,更多的忠义军冲杀过来,大家扬起狼筅手,镗把、长矛、大刀、短刀、藤牌,疯狂的挡住鞑子骑兵冲势,依靠人数优势包围对方,然后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乱砍乱捅,战马被捅翻在地,骑士被砍翻在地虽可可见,站在数百米之外就分明感到血肉横飞,刀光剑影,战马、与双方将士随着一声声交鸣声中慢慢的倒下。
战事不断进行着,瓦可达感到自己手心冒汗,有几次差点自己冲上去,加入厮杀的行列。
旁边的济尔哈朗慌忙阻止暴跳如雷的瓦可达,指着前面群山道:“瓦可达,我们攻了两个时辰到现在才攻占两三个毫无用处的土山坡,这忠义军战力比起当日戚家军只强不弱。
当日高皇帝(努尔哈赤)攻占沈阳后,戚继光的侄子戚金与白杆兵督军来援,被我八旗大军团团包围在浑河旁边,戚家军与白杆兵发动自杀性进攻,我正黄旗、正白旗两旗死伤两千余人都未能成全功,后来李永芳调来几十个被俘的炮兵,通过炮击之后才突破戚家军阵地,全歼这两支劲旅啊。
瓦可达,这忠义军比起戚家军更为彪勇,其炮手更是精准,若要打败忠义军还是要等待沈永忠的炮兵啊,续顺公沈永忠率领两万兵马杀到,如此我们可以通过炮击摧毁对方阵地啊。”
瓦可达强忍着悲痛,当即宣布收兵回营,考虑到双方援军即将杀到,双方决定由济尔哈朗率领镶蓝旗防备忠义军援军,而瓦可达率领镶红旗继续看管曹勋镇。
当天下午,沈永忠率领2万援军杀到,架起佛朗机炮双方进行对轰,忠义军发动反击,曹勋指挥炮兵反击,虽然给对对方炮兵损伤甚大,但经过一夜轰击,前方工事早已经支离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