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宣布死亡结果时,岑可欣才觉得这个地方最没有人情味。
她在这里送走了爸爸,现在又要送走她的朋友,十分残酷。
徐明立刻冲上去,扯住医生衣襟,抡起拳头,“放屁,她还没死,给我救她,救不活我连你们这家医院全都端了。”
医生见惯了这样场面,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很多人离开这个人事,以前也遇到过这样过激的家属,向旁边人使了脸色,几个高大的医生上前架起徐明,淡漠道,“节哀!”
等这些走后,徐明踉跄了下冲进里面,白素趟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护士给她往脸上搭了块布,被他一把揭开,一个大男人就对着呜呜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成这样子……”
啪啪地耳光声在病房里响起,徐明像疯了般狂扇自己耳光,悔恨,痛苦交织着他。
直到现在,岑可欣还是不敢相信,白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她不仅结束了自己生命,带着肚子里四个月的宝宝也走了,他还来得及到这个人世,就被母亲狠心带离,很多人常常说母性光辉,女人最终于心软,散发母爱,白素当时又是何等绝望,才会舍得孩子离开。
岑可欣想,要是她当时能察觉出,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死亡,让她再次见识到了绝望。
白素和徐明的婚礼定在两天后,没想到却变成一场黑色婚礼,那天是白素下葬的日子,生前那样美丽的女人,却在死后只剩下一摊骨灰,埋入黄土之中。
白素是孤儿,她没有家人,下葬那天来的都是她生前的朋友生意合作伙伴,她虽未过门却怀了徐家子孙,徐家父母同意让她埋进徐家祖坟里,与世长辞,却不料在当天发生了意外,伊楠要走白素骨灰回汉城埋进伊家祖坟中,徐明不同意,两人抱着白素骨灰争执时,骨灰坛掉落在地上打碎了,一阵大风刮过,尘土飞扬,再眨眼白色粉末消失在天地间,让众人措手不及。
伊楠和徐明两人相互楞了下,然后彼此敌视地望着对方,就在白素的墓碑前打起来。
这两个不可一世地男人,不顾尊严地在地面上厮打着,在他们不远处冰冷墓碑上,照片上的白素看起来年轻多了,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白皙肌肤几乎透明,她穿白色衬衫,灰色棉布长裙走在树荫道路上,嘴角充满阳光明媚的笑容,她笑的那样干净,眼神是那样清澈,笑容又是多么的开心。
岑可欣才发现,她后来遇到白素已经很少会笑,只有在她和徐明快要结婚时,两人坐在一起商量婚礼细节时,她的嘴角才露出微微的笑,她以前笑起来是那样好看,可是后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开怀大笑过。
就连死,也死的这样不安宁。
双方朋友不管怎样劝拉,都分不开那两个打的你死我活的男人,白素就在墓碑上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然后继续笑着,永存不朽。
“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她死前不好好珍惜,难道也让她死后走的这样不安稳?”
岑可欣选择站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淡淡道,“时间快到了,大家都还等着和白素告别,不要误了时辰。”
两人终于停止打斗。
伊楠站起来,擦了嘴角的血渍,看着地上的碎片,捧了一把土在怀,“这样也好,我们各埋各的吧!”
就是说,骨灰没了,他会为白素在依家祖坟墓碑,徐明想立随便他,他们各弄各的就是。
岑可欣目送伊楠背影离开,她冷声道,“她恐怕就是死,也不愿意进你伊家祖坟,你这样只会让她死都不安宁,是你逼死了她。”
要不是他带着那些相片,让徐明知道,又怎么会毁了她的幸福,让她心生绝望。
伊楠的脊背僵硬起来,他痛苦道,“我不知道,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不该逼她这样紧!”
他万万没想到,白素会想不开,会这样轻易结束自生命。
他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可你还是那样做了不是吗?”
岑可欣的话如同紧箍咒般,让眼前的男人苦不堪言,心如刀割。
伊楠突然笑了,他说,“那又怎样,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送走了白素,岑可欣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几乎不吃不喝,韩司佑将她从房子里一扯出来,亲自看着她喝了碗粥后,这才把她扯到镜子前,“岑可欣,你看看现在自己,像什么样?”
岑可欣看着镜子自己,她说,“像鬼。”
然后她被扔进浴室,韩司佑拿着洒花对着她身子一阵冲,她一个机灵,她傻傻地站在水柱中,笑了,“韩司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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