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难道忘了吗,去年皇上为天下百官涨俸禄的时候曾说过会对大明官员以前所犯过的那些事既往不咎,老爷就算收过什么人的供银,也必是之前的,皇上不会怪罪的。”柳如是沉吟了片刻说道。
钱谦益精神一振,确实皇上说过这样的话,皇上金口玉言,应不会有假,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可以逃过这一劫。
“哈哈哈哈,夫人真是为夫的解忧之宝啊,为夫得妻如此,今生足矣!”钱谦益在柳如是绝美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大笑道。
“老不羞!”柳如是双颊微微羞红,嗔了钱谦益一句。
虽然得柳如是开解,钱谦益心中大定了不少,但事情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他心里的担忧还是存在的。
直到京城十数位勋贵全部被锦衣卫抓入大牢而对朝中百官却没有任何动静,钱谦益这才真正的放心了下来,皇上果然金口玉言,没有在这件事上面翻旧账责怪官员。
不仅是钱谦益,另外那二十几名朝中重臣同样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均是犹如从鬼门关爬了一圈却幸运的躲过一劫的侥幸之色。
经过了这件事情,这些朝廷重臣们体会到了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恐惧,从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敢在收受任何人的贿赂,最终竟脱变成为了历史上有名的清廉官员之一。
然而,钱谦益等人不知道的是,朱慈烺之所以放过他们,不仅是因为当年说过不会翻旧账的话,更主要的是,因为有这些把柄,他可以逼迫钱谦益等人在将来一些重大的事情上妥协,是钱谦益的利用价值让朱慈烺放过了他们,要不然朱慈烺就算耍无赖也要让大明的国库在多上个几百万两银子。
要知道,因为大明制度的特性,中兴元年之前,大明的官员是无人不贪,个个都是肥得流油的‘肥羊’,他们贪污受贿的手段层出不穷,虽然不可能有如当年太监刘瑾那般,一人就搜刮了上亿两银子的财产,但几十万,一百多万两这样的还是普遍的,二十几个重臣,真要抄起家来,区区几百万两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京城这边动手的同时,朱慈烺也下旨控制扬州和苏州的第三军,第四军动手,按照账本上的目录,擒抓所有牵扯进来的客商,地主豪强,地方官等等,特别是那些豪强,因为要为下一步改革做铺垫,必须尽可能的削弱豪强们的实力,朱慈烺暗暗给了黄得功和阎应元指示,让他们尽可能的将沿海的豪强们拉进这个漩涡里。
第三军,第四军连同数千锦衣卫,以扬州和苏州为中心,迅速横扫江淮江南沿海各地,无数地方官和乡绅豪强被抄家入狱,最严重的两大盐政司,大到盐运使,小到几乎所有的小吏差役全部没能逃过。
最后,数十勋贵,两百多地方官,六百多大小商户,八百多各级乡绅豪强,总共近两千户被查,足足四万多人被牵连,过程中,因为抵抗,更造成了十万人的死伤,大都是那些乡绅豪强的家丁护卫,经此一役,沿海四省的乡绅豪强元气大伤。
消息一出,震惊天下!
百姓们议论纷纷,原本这么多人遭难,不少百姓不免生出一些同情心,但在看到大明日报上所报道所查抄出的财物总额时,一个个立刻就闭嘴了,转而变成破口大骂。
“总价值一亿四千二百七十二万两白银,果然是一群肥得走路油都会流出来的‘肥羊’啊!”朱慈烺坐在龙椅上,看着应龙军和锦衣卫呈上来的奏报,震惊之余又有些愤怒。
小宫女兰香正沏好了一盏茶捧来给朱慈烺饮用,陡然听到这么多银子也被惊得手一抖,手中捧着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还没等小宫女请罪,朱慈烺便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去。
“海棠,朕火气大,你过来帮朕舒舒气!”朱慈烺咬着牙对着不远处的海棠说道。
小宫女立刻走了过来,帮朱慈烺抚胸暗背,不一会兰香又沏了一盏可以清心静气的茶过来,朱慈烺喝了几口之后才感觉气消了不少。
一亿四千二百七十二万两白银,折合两千户,平均每户七万两白银,这并不多,虽说万两家财便算富豪,许多户其实只抄出了几百一千两这样,但毕竟还有那些真正大头的,光是扬州和苏州的七大家族就抄出了价值三千多万两的财物,还有申国公和定国公两个和当年魏国公府一样从洪武年间就传承到现在的家族,虽然他们不如魏国公府富裕,但两个近三百年下来的家族也抄出了价值近六百万两的家财,另外的勋贵豪强地方官们也不少,最次也也有两万两。
明有正德处置太监刘瑾,从刘瑾家中一下子就抄出了价值过亿两白银的家财,历史上的满清更是出了一个和珅,嘉庆皇帝一抄更弄出了价值过八亿两的财物,朱慈烺抄了两千多户才弄了一亿四千多万两,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也够大明国库瞬间爆棚了。
有银子在手,朱慈烺的底气也足了,准备着手下一步的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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