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截杀?!而且一旦让西楚知道齐汉相交,那无疑是又给了他们攻击齐国的口实。正是因为有此担忧,在下才求得汉王准我单人独骑而行。因为在下相信,齐王是一定能够了解在下的苦心的。”
郦食其的一番言语,不仅道出了实情,而且还给齐王带上高帽。而听完对方的言语之后,齐王态度瞬间便发生了改变。
“先生所言极其。既然先生敢于不顾安危,出使我齐国,想来应该是有大事要与本王商议,不知先生到此究竟是所谓何事啊?”
齐王开始询问郦食其的来意,因为他不想继续兜圈子。而郦食其见到对方如此直接,却并未选择先行言明目的。因为此时的他知道应该如何才能说服对方。
“回禀齐王,汉王差在下前来,其实是为了齐国的安危。而且在下希望能与聪慧的齐王讨论天下的走势。”
惊闻对方的目的,齐王顿时楞在了王座之上。可就在他出神之际,丞相田横却突然厉声喝道:“放肆!人言”高阳酒徒“狂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以为你是何人?!居然敢言我齐国安危?!再者,我王乃是齐国之主,又怎么会和你共论天下走势呢?!!”
面对田横的喝斥,郦食其并未懊恼。在见到对方的怒容之后,他只是微微的行了一礼,随后毫无惧色的回道:“人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齐国有险不自知,在下冒死相告,实则是为齐国好!不知丞相为何如此排斥?而且,齐王与丞相皆是聪慧之人,在下欲与齐王论势,亦是为了齐国的未来,难不成相国大人欲封关锁国,闭门造车?!”
闻听郦食其之言,田横竟然一时语塞。而齐王田广在听完对方的言论之后,更是惊叹对方的勇气。
“先生好一条三寸之舌,不仅驳了我的相国,更将本王说的无言以对。也罢,既然先生是为我齐国而来,那本王便听听先生之言吧。敢问先生,我齐国有何险?又有何危?而先生眼中的天下走势,又是如何的呢?”
见得齐王愿意听自己一言,郦食其赶忙又行了大礼。等到礼毕之后,他便先行提出了疑问。
“齐王,齐相!在下心中尚有一问,希望二位能够先为在下解惑。不知二位愿意与否?”
看到郦食其不答先问,齐王与齐相均是有些茫然。但是为了听听对方究竟有何不解,他们便立刻示意可以为其解惑。
“敢问齐王与齐相,如今齐国临近之诸侯都有何人?”
听到郦食其之问,丞相田横很是惊奇。他不明白对方身为一国之使,为何会有提出如此无知的问题。
“先生难不成不识地理吗?!我齐国北临燕国,南靠西楚,东面为海,西接赵土!此乃天下人人皆知之事,先生难道不知?!”
田横的回答略带调侃,用意便是借羞辱来探出对方的意图。而郦食其在闻听了对方的回答之后,随及突然摇头叹息了起来。就在齐王奇怪他的举动之时,他却突然开口言道:“在下自然知道齐国之邻,只是在下不明白,为何齐国身处险地而无忧,难不成齐国认为自己能胜燕楚?!”
郦食其连答带问,使得齐王与齐相均是有些手足无措。而未等他们细思对方之言,郦食其却又继续接道:“齐国三面临敌,一面背海。此等局势任谁都会焦急不已,可齐国直到如今仍旧没有任何准备与行动,这着实令人匪夷所思!燕王臧荼,乃是西楚项羽之人,不久之前,他攻灭了辽东王韩广,统一了整个燕国。如今,他陈兵燕齐边关,时刻等待项羽的命令,准备出兵伐齐。再观西楚,那项羽破齐不灭,其心难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他没有容齐之心!而赵国自被赵歇夺取之后,便一直与楚国联系,希望能够依附西楚,而且先前齐楚大战之时,他也曾出兵相助楚国。此等局势之下,齐国就如同是风雨之中的一片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而这,也就是在下所说的齐国之险!“
闻听郦食其的解说,齐王不由得留下了冷汗,虽然这些事情他都知晓,但郦食其故意夸大渲染,便更加让他觉得如芒在背了。
“先生所言人尽皆知,既然如此,又何需先生赘言。而且先生似乎忘了一件事,如今赵国已经被你汉军的韩信元帅所占,并且交由常山王张耳治理了。而这张耳并无攻我齐国之心。因此,我齐国也并未有先生所说的那般凶险。”
丞相田横在闻得郦食其之言后,立刻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其用意就是为了证明对方不过是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可当他的话一出口之后,立刻有些后悔,因为他已经看到对方的嘴角挂起了狡猾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