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马修更有嫌疑,卡尔有更优秀的律师,陪审团根据合理疑点的原则,进行了量刑。
海伦不由心存疑虑,她害怕神父的担心成真:马修就是真正的犯人,而她只是被马修利用而已。
可是马修执行死刑的日子却确定了下来,由于州长竞选正在进行中,政客们为了重申自己的政治立场,于是确定了一名死刑犯的行刑时间——七天之后马修就将被执行死刑,这让海伦没有更多时间进行思考了。虽然海伦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马修,但她还是决定伸出援手,于是她找到了律师希尔顿。
由于时间紧迫,希尔顿建议,马修应该用亲情打动特赦处,证明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只野兽,先推迟行刑时间,然后再向最高法院申诉,争取证明马修的清白。这也就要求马修的母亲出庭作证,希望能够打动特赦处,但马修却对此十分排斥,坚决反对。
复活节时,海伦亲自找到了庞斯莱家,见到了马修的母亲露西尔。由于马修以杀人犯身份被判处了死刑,现在庞斯莱一家的生活也十分困难,不仅街坊邻居都在排斥露西尔,而且马修的三个弟弟在学校的日子也十分煎熬,看到这一幕,海伦也心有戚戚然。
约修亚不由长叹一口气,撇开马修是否清白不说,即使马修真的是杀人凶手,但他的家人却是无辜清白的,人们站在道德立场上去同情死者家属,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同样站在道德立场上去谴责凶手那些无辜的家人,其中还包括孩子,这却让人于心不忍。
所以,当海伦回家过复活节时,她的家人都在纷纷指责海伦的行为不正确,“你有考虑到死者家属的感受吗?你的社区不是还有其他许多人需要你帮忙吗?即使要帮忙也轮不到死囚,你在这种人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神,足以帮助不少问题青年……”
虽然这又一次加深了约修亚的猜测——所有人都不相信马修,除了海伦,最终只有依靠海伦来洗刷马修的清白,这种套路在“义海雄风”里已经见过一次了,这让约修亚颇为失望;但不得不承认,约修亚却发现故事里的剧情是有值得深思的部分。
美国总是喊着人权,喊着人人平等,那么死囚犯就意味着不再拥有平等的权利了吗?所有人似乎都认为与其帮助死囚,不如去帮助其他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帮助人也开始区分对象了?即使真的如此,不应该帮助那些穷凶恶极的人,不应该助纣为虐,但是死囚那些无辜的家属呢?但是作为修女,给予死囚精神信仰的支持呢?难道死囚就连信仰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吗?
约修亚一时间没有办法理清思路,因为海伦家人的话语似乎也是正确的,帮助一个死囚的时间也许能够拯救许多处于犯罪边缘的青少年,杜绝更多犯罪。
“死囚漫步”的故事,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深刻。
海伦说服了马修同意让母亲上庭作证,但正如马修所料,露西尔在法庭上完全崩溃,泣不成声,甚至就连基本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能提前离开。露西尔紧紧握着手里没有能够展示给大家看的婴儿时期马修照片,在海伦的肩头哭得稀里哗啦,作为一个母亲,她始终还是没有办法放弃马修。
特赦处只能留下了希尔顿一个人试图力挽狂澜,“马修之所以被判处死刑,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金钱聘请更多的律师,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现在,我们发明了一种最人道的方法,注射毒针。我们把死囚绑起来,先打一支麻醉针,然后打一支令肺部破裂的针,第三针使他的心脏停顿,就像杀死一头老马。他脸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五脏六腑却饱受摧残,他的脸部肌肉本来会扭做一团,但麻醉针却令他一脸安详,所以我们就不必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景象,我们不用让双手染满鲜血,也看不见死囚的内脏如何萎缩、扭曲、溃烂,我们只是安然地坐在一旁点头说道:正义得以伸张。”
约修亚就这样沉默了下来,死刑,这个从来就充满了争议的话题,今天又一次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而且是寄托在马修这样一个特殊的案例上,他到底是清白的吗?可撇开马修不说,约修亚也终于明白,“死囚漫步”的故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仅仅是约修亚,此时整个电影院都变得鸦雀无声,原本大家都是冲着雨果的精彩演出而来的,电影开始半个小时时间里雨果也的确展现出了精湛的表演,令人赞叹,但却没有达到预期之中的高度。相对而言,反而是略显无聊俗套的剧情,却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