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对一个孩子受苦视而不见,他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最重要的是在场难民的表现,让他很失望,所有人的热血都被冷水泡凉,没人愿意出头,他可以理解,毕竟升斗小民的思想便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但是,朱顶却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戏谑和鄙夷。
这些处境已经很悲凉的小市民,竟然还有心情去观瞧被人被辱的戏码,就因为被欺辱的人犯了点小错,就因为那人的穷困潦倒。却没有人在意,欺辱人的只是一个表子的丫鬟。
欺贫而不笑娼,这就是老朱给他的老百姓们开的好头!
朱顶对面的人堆了,开始议论纷纷,没有人因为朱顶为那个沈家的后人打抱不平而表示赞赏,反而渐渐的开始将声音汇聚起来,声讨起朱顶。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般没有教养,那窈娘姑娘再怎么说也是我明州数得上的头牌,虽然身世有些污点,但是这些年也称得上是德艺双馨,在城里口碑也是好的很的。
怎么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就口出这样的污言秽语,真是有爹生没娘养……”
“哎,老兄,你还不知道啊,这就是那个赵大宝,少说几句吧,别犯了痴病,把你打上一顿,都没处说理去。”
“他就是那个大傻子?格老子的,让他来,老子代他那个没用的爷爷教训教训……”
朱顶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些议论纷纷放在心里,却有些心有不忿,竟然有些不懂,究竟是自己的是非观有问题,还是这些人的头脑有问题。
他抱着怀里的孩子,不大的人儿还在梦里,小脸儿纠结成一团,不知道是做了怎样可怕的噩梦,还是身体上的痛楚让她睡也睡不安生,朱顶方才试过,这孩子在发烧。
这些人,这些因为朱顶而得救的人,刚才没有人给予这个极可能已经失去了双亲的孩子帮助,哪怕一份关心都没有,只顾着看着自己的热闹,仿佛沈家后人和孩子的苦厄能够稀释他们自己的困顿。
可是现在,朱顶只不过说了那个窑姐两句,却换来群起而攻之。
虽然他的用词有些苛刻,但是也不至于换来如此激烈的反应,究其原因,在大明,青楼女子,尤其是身怀才艺的青楼女子,被捧的太高,谁让朱元璋好这口。
而沈家的后人,是身带晦气的灾星;他朱顶,是名动明州的大傻子。
柿子总是软软的捏来才有手感,才不会硌手。
但是,他们错就错在,不该在污言秽语里,带上方老头儿。
朱顶说那窈娘的祖先如何如何,不是来无因果,能因为身世而被定位贱籍的前元官员,必然是残害过无数华夏儿女的恶狗,这样的人,怎么骂都不过分。
天下才安定了几年,这些人就忘记了曾经受到的凌辱,而开始一心为所谓的名妓抬起花花轿子。
朱顶缓缓的转过头,面色还算平静,眼神却凌厉起来,看向那个言辞间对方老人不敬的壮汉说道: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被这场洪水耗费了所有力气,所以宁可在这个凄冷的砖山上像狗一样的发抖,也不愿意伸出手,去帮战士们,救一救你们的相亲故里。
现在看来,是我想对了,你们不过就是一群卑鄙无耻的懒汉,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切都等着坐拥其成,我真改就看着你们被大水冲走算了!”
说完这句让所有人愤怒和面色铁青的话,朱顶一指他视线针对的人,对身后的小旗下令:“既然留着口条却不会说人话,那就别留着了,两位大叔,帮我割了他的舌头!”
两个小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