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节 夫妇关系是礼的根本

    捣珍是八珍之五，它的做法是：用牛肉、羊肉、麋肉、鹿肉、璋肉作原料，一定要取出其中嫩美的里脊部分，牛肉一份，羊肉、麋肉、鹿肉、璋肉也各区同样的一等份，将它们搅拌在一起，反复捶打，去掉筋腱，煮熟以后出锅，去掉肉膜，吃的时候再用醋和肉酱调味就行了。渍是八珍之六，其做法是：一定要以新鲜牛肉作原料，切得薄薄的，切时一定要切断肉的纹理，然后浸泡到美酒里面，大约过上12天就算成了，吃的时候再用醋、肉酱、梅浆来调味。

    熬是八珍之七，其做法是：先把牛肉捶捣一下，去掉薄膜和筋腿，然后取来编好的芦箔，把牛肉摊在上面，先洒上桂屑姜末，再洒上盐，然后用火烘干烤熟，就可以吃了。用羊肉或麋、鹿、獐肉也可以熬制，其中的方法和用牛肉制熬一样。如果不喜欢吃干肉，也可以用水泡软，用肉酱煎着吃；如果喜欢吃干肉，那么捶捣一下就可以吃了。

    肝菺（jiān）是八珍之八，其做法是：取一副狗肝，用它的肠脂把肝包起来，再用肉酱拌和湿润，放在火上烤，等到置放烤焦，肝也就熟了，吃时可以不用蓼菜。掺食的做法是：取牛、羊、猪的肉各一等份，切碎，和稻米粉揉拌到一起，米粉和肉的比例是二比一，捏成糕的模样，用油来炸，出锅就成了。取稻米粉加水调和，再加入切碎的牛羊猪的胸间脂肪，一起制成厚粥。

    慎重地处理夫妇关系非常重要，因为它是所有礼的根本。建造宫室，要严格区别内外。男子居外，女子居内。宫殿深邃，宫门重重，门外有阁人把守，后宫有寺人掌管。男不入内，女不出外。男女不使用共同的衣架。做妻子的不敢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丈夫的衣架上，不敢把自己的衣服存放到丈夫的衣箱里，不敢和丈夫在同一间浴室洗澡。丈夫若不在家，妻子就要把丈夫的枕头收到箱子里，簟（diàn）席也收起来，丈夫的其他用器也都收藏妥当。

    年少的侍奉年长的，卑贱的侍奉尊贵的，也都应该如此，按照夫妇之礼，只有夫妻到了七十岁，两口子才能不避嫌地一直同居共寝，否则就要和妾轮流侍夜。所以妾即使年老，只要尚未年满五十，就必须每五天轮流一次侍夜。轮到哪一位侍夜，就要像臣的朝君那样，齐其心志，洁净内外，穿上合乎身份的礼服，梳好头发，系上香囊，穿好鞋子，毕恭毕敬地前去。即使是受到主人宠爱的妾，她的衣服和饮食也不敢因为受到宠爱而乱来，以至于超过身份高于她的女人。不论是国君还是卿大夫士，如果正妻不在家，那么轮到正妻侍夜的那一夜，妾也不敢前往夫寝代替正妻侍夜，而必须把这一夜空下来，来严格妻妾的区别。

    妻将要生产，到了临产的月份，就要由燕寝搬到侧室待产，这期间，丈夫要派人一天两次去问候。到了临产的时刻，丈夫要亲自前去问候。这时候妻子因为衣饰不整，不敢露面，就派贴身的女师穿戴整齐回答丈夫。孩子生下来之后，丈夫还要一天两次地派人去问候。如果妻子生产时恰好遇到丈夫斋戒，丈夫就不到侧室去问候。孩子生下以后，如果是男孩子，就在侧室门左边挂一张木弓作为标志；如果是女孩子，就在侧室门右边挂一条佩巾作为标志。到了第三天抱新生儿出来。如果是男孩，就行射礼；如果是女孩，就免了。

    国君的嫡长子出生，要报告用太牢之礼迎接嫡长子的诞生，由膳宰之官负责安排。第三天，占卜选出一位抱新生儿的士，被选中的士要在前一天就斋戒，穿上朝服，在路寝门外等待，把新生儿接过来抱着。此后，射人用桑木之弓射出六支蓬草之箭，一箭射天，表示将来敬事天神；一箭射地，表示将来敬事地祗；四箭分别射东西南北，表示将来威服四方。然后抚养子女的女妾保母把新生儿接过来抱着，膳宰遍开始用一献之礼向抱子的士敬酒，并赐给他五匹帛作为酬谢。还要从士的妻、大夫的妾当中占卜选出一个乳汁多的，让她来作为新生儿的奶娘。

    凡是举行迎接新生儿诞生的仪式，一定要在三天之内选个吉日。所用的牢具，天子的嫡长子用太牢，庶人的嫡长子用一只小猪，士的嫡长子也是一只小猪，诸侯的嫡长子也是太牢。如果不是嫡长子，牢具的规格都要分别降低一等。

    幼儿出生后，要在宫中单独打扫一处房子供他居住。要从国君的众妾和傅母中，挑选出性情宽厚、慈惠、温良、恭敬、谨慎而不喜欢多嘴多舌的，做幼儿的老师，其次做幼儿的慈母，在其次做幼儿的保母，奶娘就光管喂奶而已，这些人统统和幼儿同居一室。他人没事，不得前往，以免惊动幼儿。

    幼儿出生的第三个月之末，要选择一个吉日为幼儿剪发。但按规矩不能把胎发全部剪掉，要留下一部分，男的留个角，女的留个羁，或者男的留左边，女的留右边。这一天，妻子要带着幼儿拜见幼儿的父亲。如果是大夫以上的人家，夫妇都要另制新衣；从命士以下，虽然不另制作新衣，但也要把旧衣洗得干干净净再穿。男男女女都要一早起身，洗头洗澡，穿上礼服。为夫妇准备的膳食，比照每月初一的膳食规格。丈夫进入正寝的门，从东阶登堂，站在东阶上，面向西；妻由侧室来到夫的正寝，从北阶上来，抱着幼儿从东房出来，在西阶上在门楣旁站立，面向东。

    这是，女师站在妻的旁边稍稍靠前，帮助传话说：儿的母亲某氏，今天将恭敬地携带小儿拜见他的父亲。丈夫回答说：你要教导小儿恭敬地遵循正道。父亲拉着小儿的右手，含着笑给小儿取个名。妻子回答说：我会铭记这个名的深刻含义，努力使得儿将来有所成就。说罢，就转身向左把小儿递给教师。教师将小儿的名遍告诸妇、诸母，命名仪式结束，妻子就走回丈夫的燕寝。

    丈夫把小儿的名告诉给宰，宰又转告给同姓的父兄子弟，同时在简策上写上“某年某月某日谋生”，然后收藏起来。宰又将小儿的名和生辰上报给官员闾史，闾史登记为两份，一份存放在闾府，另一份逐级上报，最后报告给州史。州史又报告给州长，州长就命令存放到州府。丈夫也返回燕寝，和妻子同食，和平时夫妇供养的常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