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过年还早着呢,你就分钱了。”柯辉笑着说。
“没接新活了,我们今年的营业就算结束了。早早把钱分了,我也省心。”苏晓言把一个数据文件打开给柯辉看。“就是第一年,没赚什么钱,对不起股东们啊。”
柯辉听完笑得更厉害了。但是他心里明白,苏晓言这个工作室看似红火,却很难赚钱。开销太大,业务面太窄,能有盈余靠的无非是年末的几个单子。苏晓言不是做商人的料,有时候他很想鼓励她回到新闻系统去。毕竟她Z大新闻系毕业的文凭依然很吃香的。
两人愉快地嬉闹着,被柯辉的电话打断了。
“主任啊,嗯,我在外面呢?哪儿?嗯,我过去大概20分钟吧。什么?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柯辉拿起摄影包就往外走。
“怎么了,哪儿出大新闻了?”苏晓言问。
“是啊是啊,头条啊。天一的一个工地砸死人了,还是两个。我走了。”柯辉的声音已经远去,苏晓言却被击中了一般,在原地动弹不得。
凭着依然有的新闻敏锐感,苏晓言知道,这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安全为第一的现在,工地出人命,对建筑公司哪怕不是致命的,也会是重创。她找到手机,连忙打电话给范城泽想问问情况。可那边一直占线,范城泽也没有回过来。
过了一个小时,她打电话给柯辉问情况。
“听说是建筑工人的家人不经过允许进入施工现场,谁知道倒霉刚好被掉下来的钢筋砸到,当场致命,另外一个也被砸到,送到医院也死了。”
“那天一有责任吗?”
“虽然是飞来横祸,但是天一也逃不掉的,只能自认倒霉了。先不说了,现场被封闭了,我拍了一些。不行了,我要挂了。有人过来了。”柯辉匆匆挂了电话。
一直到晚上,范城泽都没有电话回给她,让她隐隐的担忧。
天一高层会议室里灯火辉煌。
“现场封锁及时,估计没有被新闻媒体拍摄。”一位当时在现场的负责人说。
“不能估计,要彻底杜绝事情的发酵。阿泽,你跟几家重要新闻单位的头儿通个气,说市里有要求不能把事情扩大,尤其不能传到网上去。”范伟明交代。
“我刚才都打过电话了。他们都同意了。”
“范总,下午我看了几个拍摄的人的相机和录像机了。都没有拍。但是有一位不同意,被挣脱掉了。我担心可能拍走了。”负责人想到了连忙汇报。
“现在就怕有些记者为了个人私利,不顾不怕的,就拍就传,谁都管不住。”范伟明担忧地说。
“哪个媒体?打电话给老总,马上停了广告。看他们还跟不跟我们阴奉阳违?”范城光生气地说。
范城泽拉上负责人,说:“我们再去查查,把照片的事情给解决了。你们会先开着。”
经过一番盘查和确认,范城泽怀疑仍存有拍摄照片的人应该是柯辉。陈觉森因为周年庆典的事,曾经威胁过这个人,明明是可以两全的事,他都能为了苏晓言拒绝,可见是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今天这个事,按照他的脾气如果一口咬定没拍,他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范城泽打了电话给苏晓言。
“城泽,工地上没事吧?”
“哦,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柯辉。”
“哦。那他下午去拍照片了吧。”
“是的,本来在我工作室,接了个主任的电话,就跑出去了。怎么了?”
“你知道这些事故除了企业也关乎全市形象,不能随便公开事故照片的。柯辉拍了照片,矢口否认了,我希望你帮我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删除了照片,千万不要把事态扩大。”
“哦。”苏晓言应了一句,从专业角度来说,她是能理解柯辉对于新闻事件追踪的热情,但是从大局来看,确实不适宜公开。“没问题。我会劝他的。城泽,你要注意身体。”
“哦,我知道的。谢谢你。我挂了。”
柯辉没有否认拍摄了照片,但提出的要求让苏晓言很是惊讶。
“卖给他们。”
“柯辉,这怎么说的出口啊。”
“晓言,他们企业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我劳动付出了,就应该有报酬。”柯辉貌似对的原则,让苏晓言特别别扭。“我帮你传达下吧。”
“嗯。我也不方便出面,如果他们要照片,你帮我去交换吧。”柯辉的要求让苏晓言更加惊讶,他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与范城泽的关系,想着她就是一个生意人,这些交易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我先想想吧。”苏晓言挂了电话,却不知道怎么答复给范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