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如同发出信号一样,随着少年身体某处,细微的血箭在体表溅起――
紧接着,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强行用生命能量模拟而成的导力波之冲击下,纷纷破裂――数秒之后,就让背负着黑白双翼的年轻范德尔化为了一个血人!
浑身上下传来的,名为“剧痛”的感触,透过神经末梢一股涌入了他的大脑――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压抑着的嗓音,如同再也无法忍耐什么一样――疯狂的惨叫。
或许是为了不让思考彻底在痛觉的冲击下中断吧――
【…虽然并非没有尝试过使用这招…但是…】
在强烈的痛苦下,意识又一次忽明忽暗的少年,竟然忽然有了一丝空闲――去思考一些“与现状无关的杂事”――
仿佛想用这种方法去转移无尽的痛苦一样…希恩的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了一幅又一幅…曾经创造这一招时的画面――
路卡一脸极度夸张表情躲开这招的表情…穆拉哥虽然认为并不完美但依然给予赞许的表情…奥利维特傻笑着嘲讽然后被自己揍可怜的表情…
这么说起来――夏侬那个家伙似乎也看过这一招啊…在那一天…
那个时候,她又是什么表情呢?
啊啊,这么说…现在想起来…
无论使用这招时的对手是穆拉哥还是路卡…不过都是纯粹的“试招”程度而已…
克制着使出的这一招,与它本身的名字相较起来――也许确实是名不副实的吧…
不过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创造一个招式而进行的“实验”…又怎么可能仿佛将整个生命的力量都投入进去那样,彻底的放纵呢――
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却一次没让你有那样的威风…真是对不起你啊…
“呼…哈…呼…哈…”
惨叫到了最后,剩下的,只是声带以及肺部对自己发起的严重抗议――
异常难看的,就像一条狗一样…粗重的喘着气…
疼痛感没有退去――却略显麻木,所以反而能够忍耐…即使视觉还是等同于被废除的状态,也终于开始好歹能够使用听觉,来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还以为你总算能够拿出来什么像样子的东西给我看了…结果虽然一开始很华丽,让我都吓了一跳…呵,原来却是这样的自残么…”
安静的简直不像军营的空间…果然还是只能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
“没想到一个挂着范德尔名字的男人,竟然会像条狗一样吐出舌头喘气…幸好…我事先让士兵们都离开了――不然的话,范德尔之名大概会成为帝都交际圈的笑柄也说不定…”
口中的话语,简直不像他一样的恶毒――
“还是说,你以为这个丑陋的模样,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别太不要脸了…小子…你现在的模样,只能让我更加后悔而已...”
直到今天为止,自己在他面前,得到最多的,其实是无视吧…
“让破邪显正沾染上你的血…实在是玷污了这把剑――”
和今天比起来,以往的无视…是多么的幸福啊…
“就让它结束吧――要杀掉你,用这个就行了…”
――动了――
――红色的视线中…那唯一能看清的男子的身影,动了――
――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他向着“我”扑来――
――手中握着的,是要夺走“我”生命的利刃――
――就好像…一切都是本能一样――
――在明白“决定生死之刻”之时――
――由于能量过于强烈而无法融为一体的七曜波动――
――第一次…仿佛百流汇入江海一样――
――成为了无法动摇的,统一的整体――
――存在于少年,少年的双手,和少年双手所握之剑中――
“爆发战技…”
只是,最简单的一记正劈而已――
毫无疑问的,这根本不是少年曾经所创那招,真正的模样…
…可少年,已经只能挥出这一剑――
――已经足够的一剑――
…少年和男子异地而立。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肌肤,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头脑,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只知道…身后,传来了语气异常温柔的一句――
“呵…这招的名字…是什么…?竟然让我连看都看不见…”
“其名为…神雷…”
“…还真像是你…你们两个人一起捣鼓出的招数的名字…”
然后――就再也听不见这熟悉的嗓音了――
身躯,沉重的撞击大地之声回响――
同时,也带走了少年的坚持…少年的痛苦…少年的灵魂――
最终杀死了自己一直最重视,将他视作自己真正父亲,却伤害自己最深的男子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
对自己会变成怎么样,亦在无所谓了吧――
任凭着来自下方的引力,向着前方倒去――
可是…却没有能够感受到与地面冲撞带来的“无关紧要”的痛苦――
一个健壮又宽阔的胸膛,接住了少年的身体――
“希恩…幸苦你了…”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让少年安心――
“不过大哥有一件事很好奇…因为这种感觉是我这一生都不会感觉到的…所以很想问你…”
没关系,只要是穆拉哥的问题,什么我都会回答――
“你感觉如何啊?”
至少,只有他,一定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无奈的笑容对我说话――
“杀死自己亲生父亲…你感觉如何啊?”
确实微笑着的男子,将口唇靠近少年的耳边――
没有任何温度的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