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该死的格雷尔狮子…该死的出头鸟。
如果它不是这么一个无论公爵还是平民都在骨子里永远隐藏着强烈的自尊自强心理的国家,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样,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虽然想就这么把责任推给对方,不过最后也还是在理智的嘲弄下,把问题摆回了面前。
走在那乱石之间的穆拉.范德尔,挡开射向自己的子弹,忽然在杀戮中,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到底,我应该去做什么?】
将一左一右两把军刀,架在面前的年轻格雷尔士兵的脖子上,然后分别反向一拉――宛若喷泉一般的鲜血,猛地从断层喷出,那飞起的头颅脸上,留下的只有恐惧。
【现在,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一个转身,躲开另一个格雷尔士兵从背后刺来的刺刀,接着一只手的刀斩断他的武器,另一只手趁着他愣神的机会,瞬间削过了他的颈动脉。
【杀人?没错,是杀人…这里都已经是弗莱尼镇的中心靠南的位置了吧?这座顽强的城市,好歹也已经被拿下一半了――这都多亏了叔父果断的炮击攻势,让对方再没有了那阴险的地堡,只能端起刀枪,和己方实打实的正面肉搏…】
几个纵越,瞬间来到不远处借助着石块向自己射击的两个士兵之间,双剑弹出,战技“猎犬闪风”再次挥出漂亮的银光――虽然光华落幕之后,满地剩下的,只是充斥着铁锈味的红而已
【那么我杀了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呢?】
左边的军刀已经不行了――杀死刚才那两个士兵时,就已经能感觉到,于是反手拿着它,向着一个准备撤离的士兵掷去…实力者的一掷,让两人间近百亚矩的距离转瞬即逝,再不看他一眼,穆拉从地上的尸体腰间,再次抽出一把军刀――只因为不用看,他也能猜到,那被军刀活活钉死在石墙上的悲惨模样。
【为了我‘害死’的部下赎罪?哈哈…说难听点,我们都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的人――相反,是我这一路走来,斩杀的那些格雷尔人们,才谈得上“无辜”二字吧…为罪人赎罪?嘿嘿…】
又是一个无辜的家伙啊…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至少有40多,50岁了吧?都已经有了银丝…没想到这把年纪还在战场上作战么?值得尊敬…踏过双手齐断,只能在血泊里等死的中年士兵,穆拉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
【为了缓解害死部下所带来的罪恶感?别开玩笑了,一支刚刚结成的部队,一个当时根本连觉悟都没有的指挥官…我真的有那么强的责任心么…】
穆拉所没想到的,还有一层:他这个指挥官还是一个为了不杀人甚至愿意去做驻外武官的“怪人”…对于这种人来说,杀人只会更加让他陷入罪恶感的深渊无法自拔吧?
【其实,我只是单纯为了自己在布鲁克所受的莫大侮辱而发泄吧…】
可是真的又是那样么?或者,参与这场战争时,就已经开始自我厌恶的穆拉…根本就不真的在乎那次所谓的“侮辱”吧?
为什么?
不明白。
矛盾吗?
很矛盾。
不想杀人,但是又毫不犹豫的杀着人…想用战场上你不杀人人便杀你的理由来掩饰自己,却又发现这个战场自己或许本身就没有必要上…
除了混乱,还是混乱…连自己都不再能够理解自己的行动,就跟个疯子一样。
只是很讽刺的,这个疯子,走着神的疯子,一路走来的道路上,躺满了身穿蓝色军装的身影…
这一切,又都被已经退到弗莱尼南城墙上的伊雷斯,通过导力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那就是武将名门的下一代当主…穆拉.范德尔的实力么…”
拼死一搏,虽然能够在帝**普通士兵手上占到便宜,但是在根本组织不起弹幕的现在,要解决穆拉这样高手级别的实力者…根本就是一纸空谈。
除了被他一路各个击破,一路不断斩杀之外…没有别的结局。
【过于低估了这种高手…是我的责任…】
试图在变成岩场的弗莱尼中狙击帝**的计划,可以说被穆拉一个人破坏了――只要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躺下无数的战友,失去生命的躯体…
【太可笑了,这种古代战场上将军带兵冲锋陷阵的画面,居然在现代再现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咬紧牙关,让愤怒和悲痛埋入心底――伊雷斯知道,自己还有最后的一件工作要做…
战至一人的话…那么就让我们的每一条生命,都尽可能的多为将来争取一点时间吧。
“发射信号弹吧…”
疲惫的看向一旁的士兵,伊雷斯道:
“能撤回来的兄弟们…全部撤回南城墙…其他的…为掩护撤退…”
说不下去了――不过也没必要说下去了,因为这是早在第二次炮击开始前,就定下的,信号弹的含义。
“yes…sir。”
“嗯,下去做吧…”
将导力望远镜,静静的从城墙抛下――
【大概,不再会用到它了…】
伊雷斯回过头,看向南城门外,从城墙上看似乎触手可及的大型建筑群――
“兄弟们…差不多了…让我们在最后…”
那里,早已安设了足够的导力**――
“点起那血染的狼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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