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顾这个整个村子村民的安危,选择保住少女生命——或者说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用整个村子近百人去换——没有任何直接联系。
哪怕塞克斯之前做出了抛枪等等行为…也最多能证明他确实比较看重少女,无法证明能够达到那个程度——要知道有没有枪在手,在这个距离,对于塞克斯来说可都是一样的…
可惜…假如是这种情况的话…
萨安陆奥玲就不可能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在那语气中听出那样的温柔和真诚;在那鹰目中找到那样的果敢和热情;在那张已经有了风霜之色的脸上,看到那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不想被外人看见的,一闪而逝的羞意!
活了有50年,一生中在医院里做过为医疗用品杀毒的小工,在酒吧做过要人在包厢聊天时门口的保镖,做过为许多人互相传递信息的信差,帮人养过宠物,甚至开过农场,开过牧场,做过管家,而立之年才投身军旅生涯的萨安陆奥玲.品冠…
他不敢说自己看遍人生百态,却也敢说人生经历相当丰富——如果他都自认看不懂某个人的言行举止中的真情假意…那么或者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能看懂!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那么,为了体现你的诚意——”
笑得快要合不拢的嘴,忽然之间吐出了残酷的话语:
“那么就劳烦范德尔大人您——用这把步枪射穿自己的肩胛骨吧。”
毫无疑问的,哪怕是再强大的实力者,一旦用枪射穿自己的肩胛骨——那么其对应的手臂,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和废掉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了。
可以说,除了挑断作为武者命根的四筋(手筋,脚筋)这种直接性毁灭掉一个实力者(虽然其肉体的坚韧程度可能会导致做到这件事比较困难)的最毒的手段…也就只有类似于破坏其关键性骨骼结构这样暂时废掉一个实力者的方法,能够用“狠毒”来形容了吧。
只是——塞克斯却没有哪怕一丝的犹豫——
左脚踩住脚下步枪的枪托前端,使其直立起来——然后轻轻一挑,将其挑至空中——只见塞克斯左手探出,抬住枪托底端,接着用左肩顶住枪口,右手扶住枪身,用大拇指压下扳机——
“呯!!!!”
血雾从左肩后方喷出——连脸色都没有一点改变的塞克斯,竟然用略有些挑衅的目光看向萨安陆奥玲:
“只是这样而已?”
显然不会。
“对于塞克斯大人这样的武者来说,面对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只手还是两只手都没区别,不是么——所以,还有另外一边呢?”
相视一笑——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两人现在的表情,的确非常诡异…但那就是事实:
“我这么做了之后,你会立刻放了她吧?既然有我了,那么她也就不再有利用价值了不是么?我想你不会认为失去两只手的我还有威胁你的力量吧?”
“哈哈…我想现在您没有提条件的立场,不是么?”
“我后悔告诉你真正的理由了。”
“您真幽默,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也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干脆现在就握手言和一起去找个地儿喝两杯?”
“哈哈,传闻塞克斯.范德尔大人不苟言笑——看起来他们都是道听途说啊,我见到的活生生的塞克斯大人,显然是一个风趣的绅士,不是么?”
将导力手枪的枪口在希恩的太阳穴上转了两转,萨安陆奥玲笑吟吟地续说:
“不过,绅士的话,就要更有风度一点——比如为了心爱的女士做点牺牲,您说是吧?”
“……”
看了一眼如同面条一样垂下的左臂,和还抓着步枪的右臂——轻叹一声,将枪口移植右肩——
“呯!!!!”
“……啪。”
枪声响起——然后是数秒钟后,步枪落地之声…
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萨安陆奥玲…两手皆废的塞克斯缓缓道:
“那么现在…你可以放了她吧?”
“不不…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你说什么…?”
“比起您一个人——您一个人再加上100个村民…这岂不是更好的砝码?”
“你…!?”
“真是没想到啊…塞克斯大人竟然也会这么天真——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呵呵…好像我也有这样的年代便是了…”
“你打算做什么…?”
“很简单啊…”
第一次将枪口从少女的身上移开——遥遥指向塞克斯的——双腿,萨安陆奥玲的笑容,愈见疯狂!
“果然,还是让您无法自由行动比较安全…您说是吧?”
月夜之下…
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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