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帝国中将…帝都近卫师团总长…雅丽耶.费瑞。
“啊…姨妈…是你啊…”
略微有些茫然地,格雷米喃喃地说——
“是的…我可怜的小格雷…你受苦了。”
嘴角勉强扯起一丝微笑,伸出另一只手,以完全不碰触到伤口的精密动作,轻抚格雷米那因为染血而变得赤红的金发,“铳后”点点头,回应道。
“这里是…我记得我被人行刺…那么…”
将目光转向上方——那里,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过,其实内心,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了吧——毕竟那白色的导力灯光,白色的天花板,和空气中漂浮着的消毒水的味道,已经能说明很多事物——
——至少,在整个帝都彭德拉贡里,这样的地方也是不多见的。
“没错…这里是医疗司直属的病房…无论安保措施还是医疗水平,都是能让你放心的吧——这里和教会的人所建立的‘慈善机构’,等级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这样吗…那么…我安全了…”
因为安心而微闭的双眼,只安宁了一瞬间,便猛地张开——
“不对…不对!!刺客呢!?那个刺客呢!?竟然敢行刺我…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愤怒的咆哮,似乎又一次扯动了伤口处的神经——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再一次传遍了格雷米的头颅。
双目中的色彩,只能用痛惜形容——雅丽耶的手中,忽然泛起了蓝白色的光芒——这股光芒,缓缓地罩住了格雷米的头顶:
“别激动…我的小格雷,你的伤势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轻——连续被重物压住的冲击,直接导致你的头骨出现了破裂,差一点就要了你的命…而且这样的伤势,更是难以用水系魔法来治愈,最多只能减缓你的痛苦…虽然现在好不容易将情况稳定了,但是如果过于激动的话…”
抬起右手,打断了雅丽耶的话,格雷米有气无力地说:
“我知道了…这种痛楚,我想我也不大可能顶着它激动什么了…所以,姨妈,那个刺客呢?”
却没想到,竟然换来“铳后”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逃了。”
“逃…逃了!?啊痛痛痛…好,好吧,姨妈,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个刺客,竟然能在你的手里逃掉吗?”
“呵呵…谁知道呢…那个时候姨妈的心思,可是全部在保护我可怜的小格雷身上啊,说不定那个刺客,真的身手就有那么高强呢…。”
“…您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已然变得清澈的视线,直入“铳后”的眼中——洞察着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母亲的姐妹,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呵呵…太过聪明的孩子,可是不讨人喜欢的哟?”
“…难道…等等…难道说,您是想——”
“呵呵…是啊…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猎物了…”
舔了舔嘴唇——抬起头的“铳后”,那如同母狼一般嗜血的表情,正是面对着“刺客”——也就是悲剧的西格玛.夏多姆之时…曾经露出的,属于“猎人”的表情——
“能够把帝国自400年前以来就没有人能在毕业后全部记得的‘奖惩条例’倒背如流的刺客啊…哈哈哈…”
“拿他当饵的话——搞不好能钓出不少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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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爸爸’,我下一个目的地,是‘北方’呢。”】
【“哦?和那边的人做生意可不容易啊…而且挺危险的——听说那边还有‘战事’呢…”】
【“呵呵…我会注意安全的啦——对了,爸爸,你知道最近一趟前往‘北方’的‘列车了’,会在什么时候发车吗?”】
【“嗯哼…你老爸有先见之明——‘已经帮你订好了第二列车厢的卧票了’。”】
【“不愧是‘爸爸’,我敬您老人家一杯——”】
【“用汤来敬的吗!?你这小子!!”】
【“呵呵呵,晚上我准备点酒,你们两父子喝一杯吧。”】
【“哦哦!我也要!”】
【“九耀还未成年,所以不行哟…”】
【“诶!?哪有这样…”】
黑暗中,数人,正窥听着小木屋里,一家四口之间的对话。
“…目标似乎并没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和‘家人’的对话,也没有特别之处。”
“然而符合我们推测,并且恰好在三天前出现的,这个泰罗萨家的长子…依然有着极大的嫌疑。”
“只是…暂时还未找到他符合‘目标’其他特征的证据…”
“无论如何,我们判断可以结束第一阶段的观察——这份录音报告,将直接提交给中将大人本人阅览。”
“埃雷波尼亚帝国帝都近卫师团第三步兵师第九步兵团第二十六侦察兵连…于七曜历1202年九月十八日,汇报。”
轻轻阖上播音的按钮——褐发的中年女性,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退去的迹象——
【没有可疑之处…吗…】
【这种完美…反而让人更加感兴趣呢…】
【那么…要亲自去看一看吗…】
【那个凭借黑暗,让我没有能够直视其尊荣的…可爱的刺客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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