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
“哐啷!!!!!”
由于少年对“心理医生”的极近距离攻击,导致落地窗的防弹玻璃,也无法完全消解掉那来自实力者战技的狂野冲击力——本就已经产生了无数龟裂的窗户,如何还能挡住这全力的一踢?
纯白中点缀着点点红斑的尸身,与发出白色光亮的玻璃碎片,在月光下一同腾空而起…
而它们最终一同坠落大地的声响,直到数秒钟后,才传入了杀人者的耳中。
“呼…”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门外,走廊中的喧闹声,代表着这边的动静,也已经被执政大楼中的人们注意到了吧?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位置还是宰相间…假如没有反应,那么约修亚觉得自己反而该质疑下格雷尔的要人保全水准了。
【当然,没有强有力的实力者保护宰相这点…个人觉得本来就是一种最大的疏漏。】
小心的收刀回鞘——哪怕毒液大概早就全部混入了“心理医生”的尸身里,有微量残留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约修亚可没有用误划自己来验针下此身抗药性的诡异兴趣——回头看了眼靠着墙,平稳地“熟睡”着的艾尔力克,琥珀色双瞳的少年笑了笑,纵身从落地窗前的巨大破洞跳了下去。
利用窗沿,窗台,阳台等等凸起物作为缓冲跳板与落脚点,约修亚一点一点的接近着地面——
然而,内心的不安与疑虑却并没有消失。
不,不如说,从将“心理医生”杀死并轰下高楼开始…那种困扰,变得更加的强烈了。
太简单了——杀死他本身的漏洞就已经太多,本来就比自己还不擅长近身作战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会留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杀死他的机会?这完全不符合约修亚所了解的他的性格…
太诡异了——自己从头到尾一直跟在他背后,他是如何甩掉自己侵入的宰相室?那个血浆一般的形态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一瞬间从位于自己数亚矩外的血泥怪物,变成的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衣人类?
太不合理了——没错,自己质疑过格雷尔对宰相的保卫工作…然而真的是“没有实力者保护宰相”吗?对于身为“多米尼翁”又同时身位一国之主的路卡…真的想不到这一点?还是说…
距离地面,还有十亚矩左右的距离,这个位置的话,就算直接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损伤——思索着的约修亚,双腿轻轻一蹬,从最后一个立足点直接向下跃下——
脸朝下,腿朝上的姿势,少年与地面的距离快速的接近着…8亚矩…7亚矩…6亚矩…
就是这里了——接着只需要一个正空翻,约修亚就将能把自己的身体,稳稳地停留于大地之上——
于是约修亚总算发觉了最大的问题所在——
那对他来说,本不应该是迟钝到此刻才会发现的问题——
执政大楼外的地面上…只有无数晶莹的玻璃碎渣,而没有“心理医生”尸体…
而且——
如同跨越了数秒钟的时间一般,明明还有一段距离的地面…
猛地出现在了约修亚的脸前。
“哇啊!!!”
“呯!!!”
玻璃的碎渣扎入肉里的疼痛,从近十亚矩高度重重砸在地面上的疼痛,一齐从少年体感的神经末梢,直接冲入了他的大脑——几近休克的约修亚,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幸好用手臂挡住了脸”。
然而,这并不是他最大的危机。
努力抛开因为撞击而产生的眩晕混乱,从地上爬起的约修亚,在自己的正前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锐利的“气”…
【不会吧…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不带一丝杀意…却光是感受到“存在”,就让人觉得被一把刀正面贴近般,冰冷的“剑之气魄”。
这股气,对于约修亚来说却也并非完全陌生…因为哪怕没有亲身面对过,就在数个月前,自己至少也亲自见证过这股气的主人,和他的战斗。
政变之后…虽然没有多少交流,但好歹两个人也经过了某只粉红色的介绍,算得上“认识的人”…
【可惜…只是这层关系,我想不足以让对方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吧…】
“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无论是袭击艾尔力克大叔的人是你这点,还是你竟然用淬毒这么卑劣的手法这点…不过最出乎我意料的…当然,还是以你那疯狂攻击中显现的身手,竟然会跌这么漂亮的一个狗吃屎这点…最让我惊讶。”
抬起头,一脸苦笑的约修亚,直视着菲尔.霍尔顿的双眼,想了想,最后道:
“如果我说一切都是误会,我们都是着了别人的道了…你会相信吗?菲尔君?”
“…看看我的衣服上被毒刀戳的洞吧…有好几个都是差一里矩就能要了我的小命——在这种情况下,换了你自己,你会相信吗?”
“…我想不会…”
“既然这样,那么话就好说多了…”
“等我砍下你一只手一条腿——我会考虑好好地听你的‘解释’的…约修亚君…”
手中的长刀,伴随着菲尔的怒火,发出了欢快的龙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