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尤胜于我。我之所以请她扮作李先生,就是因为清心不仅懂易容之术,还可变声。她在医毒之上也都是甚为精通,真正到了危急之时,她一颗药丸即可死遁。”花清越听苏陌素同意了,脸上便喜悦之色越甚,眼睛中也有难掩的激动光亮,“以前师父就说过,清心与我一起谋事,便是他也要小心再小心才对付得过。”
苏陌素听到这里,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她问道:“清心是你师父的女儿,也同他一起学医术吗?与你算是师兄妹还是师姐弟?”
花清越笑着答道:“夫人是不是觉得清心年纪看上去比你我都大?其实并不是,她做了掩饰而已。实际上,清心今年才二八年纪,与夫人年纪相仿。”
“那你们便是师兄妹了。”苏陌素答道。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那个笑容十分牵强。
她真心不想这般小肚鸡肠,可知画说的那些话却总有些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周家同窗生情的事情,似乎就如同一个偌大帽子,一把扣住了世上所有的师兄师妹。
“夫人,这些日子我会与清心一同商量和谋划黄漠山之事,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花清越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苏陌素这番情绪变化。
他平日最是在乎苏陌素,若是换了其他一个人同来议事,他如何也不会忽略苏陌素这表情的微末变化。但恰恰花清心与他牵绊甚久,既是他幼年学医的身边同窗,又是他恩师之女。
因此这种久别重逢的难得,让花清越便一时疏忽了苏陌素的心态。
若此时的苏陌素仍是前世那个无所忌惮、骄纵自傲的嫡女,她也定是会坦然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的。可恰恰是经由了前世心伤,即便如今对花清越有甚于傅尧平的信任,苏陌素依然不想将拈酸吃醋的模样随意表现出来。
是以,即便有些心中不快,苏陌素也是半句不肯吐露。
两人这一场谈话,表面上波澜无痕,实则是隐患丛生。
之后的十来日、半个月里,花清越便如同他所说的,常是与花清心单独相谈、单独用餐,并没有带上苏陌素。
而苏陌素不想让自己执拗于想象中的醋海之事,便领着冬花和知画屡屡外出。
平城不是国都,大小繁华都与京城不能相比。只是偶尔外出一趟,还能觉出一些新奇之处来。但苏陌素如今是揣着心事,分明在强迫自己每日出来,因此便觉得逛街都如同在完成任务一般,周遭事物提不起她半点兴趣。
“小姐,你看那个茶饼,做得好娴熟!”知画是指着旁边的摊贩,不住叽叽喳喳。
苏陌素却是兴趣乏乏,答得也甚为疲倦:“以此为生,自然娴熟。”
“小姐,你看那家银楼好多人,莫不是有什么争执?”
“钱财之地,难有安宁。”
“小姐,你看那杂耍的人好厉害,真的让人完全不敢相信还能这样!”
“投机避目,取巧遮耳。”
“小姐,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很熟悉?”
“平城甚小,不足为奇……”
冬花之前的话都不能插上话,可这次知画指的人,她却认了出来。而且那人似乎也见到了她家小姐,已经往这边走来。
“苏姑娘。”
苏陌素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周大人?”她没有想到会在平城遇到周云端。
周云端看了看苏陌素,问道:“苏姑娘也是想去麓山书院那边看看吗?”
苏陌素略微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望自己所站街巷,并不是在麓山书院所在。
“书院扩建,周某还未曾回去过。苏姑娘见过了没有,不如同行?”周云端邀道。
苏陌素终于将自己一直恹恹的神智提起一些了。她虽然对花清越心中暗有些不快,但却并不想留下什么失礼的话柄给别人,便答道:“不了,我今日还有事,就不陪周大人前往了。”
“还有,周大人,妾身如今已为人妇,称呼之上,还请周大人注意一二。”苏陌素并不自作多情,但周云端一直坚持的苏姑娘这个称呼,让她有些不堪承受。
“花夫人,周大人。”
苏陌素正要转身离去,却没有想到又遇到了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