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
从小到大,这苏清浅都性子十分寡淡,在当初她苏陌素居弱势的时候,从不插手踩压她,也不出手相助。后面苏闭月落了下风,苏清浅也不曾明显踩压过苏闭月。可如今这话,怎么像是两人成见很深?
苏陌素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面色则有些尴尬,她圆场说道:“都是自家姐妹,清浅不要这样说闭月。她是不懂事了些。”
苏清浅却半点也没有放过苏闭月的意思,她走到苏老夫人面前,认认真真地同她曾祖母辩道:“曾祖母可觉得闭月做得事情对?她待曾祖母是孝顺,可待其他人实在是过分了一些。”
苏清浅这话说得似乎意有所指,苏老夫人也不知道苏闭月算计花清越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被苏清浅所知道。总之这件事,她是不同意的,也不想张扬出去。
如今苏清浅这般直剌剌指责苏闭月,苏老夫人也只能顺毛捋苏清浅。她说道:“以后曾祖母会约束她些。她做错了事情,我也绝不会包容。”
这个承诺,既是说给苏清浅听,苏老夫人也是想说给苏陌素听的。
如今瞧着,苏陌素是不知道她这三姐对自家夫婿动了心思。若是以后知道,也少不得要怨到她这个曾祖母身上来。苏老夫人虽然不是最满意花清越这个曾孙女婿,但也不想就这样和苏陌素曾祖孙失和。
“素丫头,你就听你清浅姐姐的,别去看闭月了。她是不懂事,晾晾她也好。”苏老夫人朝苏陌素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去。
苏陌素直觉苏清浅和苏闭月之间是有了十分明显的矛盾。但她既不想卷入其中,又不想当下就与苏清浅撕破脸皮。于是她便听从苏老夫人的话,走了过去。
而此时的苏陌素尚未想到的是,若她方才真去苏闭月房中,那注定是一场空。
因为苏闭月根本不在自己的房中。
苏闭月不在她的房中,她的丫鬟侍棋却留在那里。侍棋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待在房中,生怕有人过来问询。
门口突然有响声传来,侍棋吓了一大跳。
“是谁?”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问道。
抱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我。”
侍棋忙打开门,把抱琴迎了进来。她见抱琴衣裳上有血,忙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没有?”
抱琴答道:“哪有这样快。方才我才同四姑爷、还有他的小厮,把石头哥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四姑爷是交代我来取药的。”
“取药?取什么药?”侍棋有些不明白。
抱琴解释道:“四姑爷说这个时辰了,大夫也都歇息了,要是请大夫来回时间耗太久,石头哥那受伤的腿便危险了。四姑爷让我先从刘妈妈那拿点花娘子开的药过去,那里面有止血的药材。”
侍棋松了口气,说道:“既然让你去刘妈妈那,你来我这干什么?”
抱琴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哀怨,她说道:“我倒是想去刘妈妈那里拿药。我要是去了刘妈妈那拿药,小姐吩咐你买回来的药如何加进去给四姑爷……”
侍棋忙伸手捂住抱琴的嘴,慌张地说道:“你小点声。”
“小声不小声有什么要紧的。左右成败都在此一举,成了你我未必有好下场,不成,你我就今日活头了。”抱琴想着来取药时,花清越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心里发凉。
她依旧坚持自己先前的观点。这位四姑爷绝对对自家小姐没有半点意思。自家小姐霸王硬上弓了,充其量就是争来一个不受宠的姨娘位置。
侍棋如何不明白抱琴此时心中的绝望。她既是安慰抱琴,也是自我安慰地说道:“别这样想,有老夫人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姐白受了委屈的。到时候,你我就是小姐的贴身人,小姐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只是这药你要如何用进去?即便加到拿回去的药里,喝的人也是石头哥,不是四……”侍棋没有说完那个称呼,她知道抱琴懂得的。
抱琴深呼吸后答道:“还能如何,如果加入水中,四……也不会轻易就喝下去。恐怕只能加在石头哥的药里。大夫开药方,总会自己尝尝的。到时候就一并喝下去了。”
“他若是不喝呢?”侍棋不觉得四姑爷这样的身份会为下人喝药。
“那就让石头哥先喝,喝了让他装出不舒服的样子,四……就会亲尝一口,看有没有问题的。”抱琴答道。
她握紧了手中的瓶子,肯定地说道:“一定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