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了些火候了。她不管不顾就在街上直接拦上一个男子,而那男子还态度十分冷淡,让旁人实在有些瞎生遐想。
“我说过,你不信,就别买。”书生执意要迈步。
姑娘却是张开手,挡住对方:“我就不让你走。”
旁边已经有人低声笑了起来:“书生,我看人家不是看上你的墨了,是看上你的人了吧!”
“这姑娘怎么这样,人家书生摆明对她没意思,怎么还纠缠不放。”有女子不屑地说道。
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也不小,这些充满歧义的话语传入僵持的二人耳中。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书生已经面有不耐。
姑娘跺着脚,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行,你不能走。要不你跟我去‘松和斋’,请他们鉴定。‘松和斋’的文房四宝都是京城有名的,要鉴定个好墨绝对不难。”
“我不求你买。”书生听了这话,脸色却是更加冰冷。他转过身,就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不许走!你是心虚了对不对!”这买墨的姑娘跟个孩童一般,只知道发恼却想不出办法来。她最后这一句可是彻底惹怒了书生,对方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厉害。想来若不是顾及男女之别,书生早就要推开姑娘迈步走了。
苏陌素看不下去了,便在冬花面前耳语几句。
冬花跳下马车,向那二人走去。
她先问那又去挡住书生去路的姑娘:“姑娘,这墨你出价多少?”
姑娘瞪大了眼睛,十分警惕地看着冬花:“干嘛,你想抢?我还可以加价的。”
姑娘上下打量一番冬花,对她的丫鬟服饰存疑:“我出了三十两银子。三十两里面可只有这么小一块,你也要来争?”
面前这丫鬟还不如自己身边的,陈尔钰可不觉得对方能随时拿出那么银子,就买个这样的小墨回去。
冬花看了这样久,也知道这姑娘和书生为什么迟迟解决不了这看似小小的争端。
面前这看着出身不凡的姑娘显然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半点听不进旁人言语,也不习惯自己思索事情。
而这冷冰冰的书生显然又是个不爱解释的,自然是不会多说两句自己不便之处。
这一个硬来,一个不说,可不就犟上了吗。
“姑娘,我没有抢你墨的意思。只是我觉得这位书生不肯去鉴定,未必就是心虚。姑娘也说了,‘松和斋’的文房四宝是京城都数一数二的,可你依然要在这书生手中买墨想,想来也是格外认同他手中的墨。”
冬花首先就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意思来,以消除这姑娘的敌意。她又捧了书生几句,想让对方能接受自己之后的提议。
“既然是好墨,想来就有其独特之处。都说同行避讳,当然我不是说公子你做墨这行,只是想来你也是不想将墨放到这样的店子去剖析鉴别吧。”冬花看向那青衣书生,见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更加沉郁,便松了一口气。
“姑娘,我建议你一个折中之法。我家夫人也是爱墨之人。倒不如这样,先由我家夫人买下这墨。姑娘你是见过此墨妙处之人,用时若此墨不如你先前所见,就当我们买了个亏吃。若是不然,我们也可再将此墨让出来。”
冬花说完,就忙看向那姑娘。她心中祈祷,对方可别起了逆反心理,偏不照着来啊。
“哼。我也不是没钱,就是看不得人弄虚作假。你家夫人为什么要帮我啊?”果然那姑娘仍有些嘴上不饶人。
书生却是恼了,呵斥道:“你这小姑娘,年纪小小,心中却没有半点好心思。我见你说是要以此墨献于父亲,此乃孝道,才让墨于你。可你仅因一丝外观差异就出言污蔑我。如今人家出计帮你,你又恶意揣度人。你这姑娘,我无论如何不会将墨卖给你了!”
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画面,又因为华衣姑娘一句抱怨失了控制。冬花有些为难地看向左右二人。
苏陌素掀起帘子,说道:“不知公子可否将墨给我一观?”
因冬花下车后便是对这墨多有抬高,青衣书生也对苏陌素没有太大反感。他将锦盒打开给苏陌素看。
围观的众人虽然没那样怀疑书生与姑娘的关系了,但仍未散去。好事者也盯着脚尖看盒中的墨。
“这样的墨,会是好墨?”有人惊讶地叫出来。
苏陌素看向锦盒之中,只见那墨颜色沉稳,断面有刃,确实是好墨。只不过那墨的形状却不是惯见的笔直长条模样。墨身歪扭,有些像个树枝。怪不得书生说对方是因外观而质疑此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