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渊没有想到顾竹寒在辗转之间居然会被顾玉骆所救,亦更是没有想到顾玉骆能从大蔚的翎羽卫手中活了下来。顾玉骆对顾竹寒有着怎样的感情,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可是以顾玉骆当时在祈风国之中的地位,顾竹寒为他所救,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唯一能做的是,答应摩梭女皇留在她身边,成为她的皇夫,以此来降低顾竹寒在祈风的危险。
实则上他醒来并没有多久,身上的伤虽然被赖秋桐用蛊术治疗得差不多,但是身上没有了灵力,和以前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今晚遇到了她,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在认出她的那一刻,他也是意外之极,有心想要逗弄试探一下她,想不到差点一发不可收拾。
他原以为……她喜欢的,依旧还是凌彻。他没有想过,她会从祈风那里逃出,千里迢迢来找他。
找到了他还不知道,不过这也难怪,他刚才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改变了一个音调,她一时半刻听不出来亦是正常。
原本只是想随意逗弄她一下,便放她离开。却没有料想到,她居然毫不忸怩地在自己面前表白,距离上一次她对自己“表白”,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吧……
那时候他们还是刚刚相识,慵懒散漫的黄昏,日落西沉之时,她叼一个梨,执一封信,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对面,旁若无人地念诵着那些深闺小姐给他写的情信,那时候她的小脸在橘色光芒之下晕出的红晕他至今还记得,她懊恼无措的表情他还记忆在心中。上天留给他的快乐回忆并不多,他原本只想将这些点滴不多却又弥足珍贵的回忆给珍藏起来,留待余生好好缅怀。
只是,她终究是来了,跋山涉水,踏遍山河,出现在他面前。
心中激动无法言喻,埋首在他怀中的人儿也逐渐不哭泣了,他想微笑着让她走,摩梭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她去哪里总好过呆在他身边,因为赖秋桐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以他现在的能力,他无法护她周全。
可,不等他及时出声,便觉得唇上有一点暖色熏染上来,他心中讶异,低头便看见她不知何时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踮起脚尖亲吻上他的唇角。
在这种如此清醒的状态下亲吻别人,她很可能是第一次吧?长睫****,不住颤抖,像在花枝上采蜜采得流连忘返的绚丽燕尾蝶,脸颊晕染上一层又一层薄薄似冰封在枝头的红梅,明明已经红得能够滴下血来,可偏偏又死死忍住,以为自己闭上眼睛便能降低一分羞涩和紧张。
梵渊心中暗叹,仿佛被她小心翼翼又十分珍重的对待软化了心头,这么一个人儿,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半分?
顾竹寒不敢太放肆,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点了点他的唇角,便离开了他。她转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忽而又想到自己的初吻好像也是被他夺走的,而且那次还是自己主动奉上热吻……仿佛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她先行主动,命运之手从来无常,她注定要败在这个男子手上。
她低下了头,伸出指尖摸了摸自己仍旧滚烫的唇,心脏传来的轰隆跳动声还未停息,甚至还有越来越激烈的征兆,好像要把整颗心都跳出来才罢休。
净房里的雾气似乎散了一点儿,梵渊在她身后看着她,精致侧脸映入眼前,水灵灵的眸子浮上水光,似乎微有怔忪,想不明白为何一向矜持的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一笑,上前一步,屈膝抱住了她。
“啊——”顾竹寒见他久无动静,本想回头望他,却不料被他从身后抱起,她这次没有任何挣扎也没有任何抵抗,只是羞涩地圈紧了他的脖颈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她低垂眉睫,小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梵渊几近要被她的轻声软语融化成一滩春水,他原本没有祈求那么多,他只想她好好活着,站在她身侧的人是她喜欢的那是最好的,若然不是,能够给予她幸福那也足够。人生本来没有太过完美的事情,就正如他本想一人沉睡在水底之中不再过问世事,可依旧被人救起。
然而,他此刻却是庆幸自己还活着,不然,他又怎能够得知她的真正心意?
“若然……我想做你……最不喜欢做的事情,你会怎么样?”他故意将一句话断句断得让人浮想联翩,顾竹寒几乎都要把脸给低头自己的脖颈处,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此刻也变得炽烫起来,她不知道该要怎样回应,只觉得心头乱哄哄的,不知道该要如何反应。
能够这么快便见到他,也是她意想不到的,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好好看他,就被他邀请做那种事情……她总觉得这样的进程过快。
但是,她是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除却梵渊之外,她今生今世大概不会再对第二个人产生这种感情。
梵渊见她不作答,也不强迫,她的性格看起来神经大条,但是对于男女之事还是十分谨慎和保守。
和爱人共度云霄,他自是非常期待,可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他自是不会强求。
总需要你情我愿,这种事情做起来才够瘾。
遂,他只是将顾竹寒从水中抱出来,两人在水中浸了良久,身上皮肤几近被泡得发白,梵渊害怕她着凉,找了一张毛毡紧紧裹住了她,顾竹寒任他摆布,眼睛只定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梵渊被她这副呆呆的样子看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我好像还在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顾竹寒仍旧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找回了梵渊,她十分忧郁地微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要好好再看你一遍,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
“竹子,你何时变得这般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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