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包括袁亮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窒了窒,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顾竹寒,眼神错愕。
顾玉骆看了她一眼,也不禁微微皱眉,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吟片刻,而后问欧阳轩,“内院里侍卫有多少人?”
“回主子,内院里侍卫共有一百人。”欧阳轩回想了一下,“其中守在王爷身侧的则有五十人,但是最近有一人因着家中丧事而提早回家,是以空缺了一人。”
“如此,那便遵从姑娘的意思,让袁亮留下来吧。”
“是。”欧阳轩低声应下,原以为顾玉骆不会同意却不料他最后还是遵从顾竹寒的意思,将那人留下。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一众侍卫在书房外的院子里齐齐趴在硬板凳上,接受着各自的刑罚。
顾玉骆神色依旧不愉,顾竹寒为了让他减压,捧出一副象棋来,要和他大杀三方。
院子里侍卫被打的声音彼此起伏,而书房里则是一派其乐融融。顾竹寒极会融洽气氛,一时之间房间里欢声笑语不断,顾玉骆不再沉着一张脸,而是沉下心思和她对弈。
“呀!小玉,不好意思了啦,我要吃掉你的‘象’了!”
“啪”的一声,顾竹寒手起棋落,将顾玉骆的“象”给吃掉。
顾玉骆也不耍无赖,大方让出一棋,却是对她勾唇浅笑,“竹子,下一着你可要小心啊……”
袁亮混在众多侍卫之中,也趴在硬板凳上,被一板子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下来,耳边除了响起侍卫的杀猪声之外,更多的是书房里那人轻松愉悦的声音。他有多久没有听见她清脆舒爽的笑声了?
袁亮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秋日和煦的阳光洒照在他身上,认真地听。
*
就在顾竹寒与顾玉骆在书房里欢快对弈的时候,北大街郡主府上。
平乐郡主正在凉亭里赏枫品茶,好不愉快。
她天生媚色,尤爱穿大红衣服,此刻她一身深红对襟繁复罗裙,一张脸在丹枫的衬托下媚色流转,摄人眼球,她看着郡主府外院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一些什么消息。
按照计划的进度,若然进行得顺利的话,今天也是该有消息了。
平乐郡主并不担心计划会失败。
魏王府用人制度虽然严格,可是她派进去的两个人都是通过层层甄选才被选进去的,而且身家清白,全无污点可查。任凭魏王再精明,也抓不住那两人的把柄。
而且,她让她们下的毒无色无味,也并非是一喝就立即毒发身亡的那种。既然赵钰如此重视他的那位良人,那么她不妨让他的良人浑身由里至外一分一寸溃烂而死,到时候死相可怖甚或是死无全尸看他能怪得谁?
她兀自端酒想着,冷丽面容变得微有狰狞。忽然,院落之外有人前来禀报,平乐郡主当即放下了酒盏,问道:“可是那件事有消息了?”她倒是万分期待顾玉骆知道那人中毒之后又无药可解只能等死的表情呐。
“回禀郡主,晋王爷光临郡主府,想要与郡主您见一面。”
“晋王?”平乐郡主想不到是这个狡诈王爷来找自己,她平日里十分之不待见他,此刻来找她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就想拒见,却听见院落之外有一阵大笑声传入,平乐郡主循声望去,但见一身穿墨绿色蟒袍的英俊青年缓步而入,他负手在背后,腰间的圆玉来回作响,衬上他直爽雄厚的笑声,当即是让人觉得整个秋天都萧瑟不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之光明磊落的人害死了祈风王室里不知道多少位皇子公主。
平乐郡主纤眉一蹙,看向他,“未知晋王不经通传就直闯郡主府是何意?”
“那还不是因着本王记挂着郡主,想要一心探望于你?”晋王靠近平乐,他倾身,三两缕发丝垂落肩头,拂在平乐的脸颊上,微微的痒,微微的挑逗。
平乐嫌弃地往后一让,避开了他的触碰。
“本郡主健康得很,又何来王爷所说的探望一事?”
赵池被她这么一哂,也不生气,而是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亲自取杯倒酒,好不自在。
平乐想不到这个人如此厚脸皮,自己明明已经十分不待见他了,他还是硬要把郡主府当成了他自家府邸,自出自入也就算了,还要喝她的酒?!
“郡主,你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定力可没有我的九弟那么好。”赵池举盏浅尝,眼色如钩,钩住了平乐的双眸。
平乐一窒,心中气恼。诚然赵池虽则和赵钰都为赵尚所出,可是两人容色尽是不同。赵池长得也是极之出色的那种,可是赵钰偏偏比他长得还要精致惑人,令她一见倾心。
赵池对她有意她是一早便知,可是她偏偏不喜欢这个手狠手辣的皇子,因为她总觉得,祈风国内喜欢她的都不是真正喜欢她这个人,而是喜欢她手中紧握的权势。
“王爷言重了,”平乐居然要咬牙切齿出声,她一字一顿道:“敢问王爷来找平乐所谓何事?总不是前来讨一口水酒喝吧?”
赵池看她一眼,而是大笑出声,“郡主当真想知道本王来找你干什么?”
“是。”
“既是如此,郡主待会儿可不要太震惊了。”
赵池说罢在虚空中拍了拍手,院落之外立即响起了人声和些微沙哑破碎的呻吟声,平乐心中突兀,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出现。
片刻之后,凉亭之外出现了两副担架,担架之上躺了两个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真面目的人。
平乐郡主不明所以,看向赵池,“这两人是……?”
赵池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眸看她,“郡主既然想知道,何不靠近一点儿去察看?”
平乐郡主心中不愉,虽则好奇为什么赵池为抬出这么两个人进来,可她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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