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看见他?”
“没有。”缪可言如实答道,“昨晚我回来得晚,经过银闇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的灯亮着,许是已经入睡了?”
顾竹寒蹙了蹙眉,感觉事有蹊跷,银闇一向言出必行,又怎会说好了要来找自己却失约?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办法回纪府一看究竟,也没有办法问昨晚和他在一起的叶空寻和李邃,她不再问什么,而是细细嘱咐了缪可言几句,并让他上路。
缪可言临走之前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可是又不敢说,顾竹寒看他这么别扭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可言,你早上莫不是没有出恭就出门了?”
缪可言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憋红了脸,“我才不是!”
顾竹寒:“那是?”
“哎,其实如果陛下这次不封我为皇商,我也是要回东海一趟的。”
“为什么?”
“东海每年都有祭龙的庆典,每年都有幼女被挑选上要去祭龙。我在东海家里有个妹妹,今年不幸被选中,母亲已经急得发疯,来了好几封信给我催我回家,但是因为子不器的事情我走不开,祭龙的庆典快要开始了,就算有没有这次的事情,我都是要赶回去救我妹妹的。”
“怎么还有这么变态的庆典?”顾竹寒忍不住啐了一句,“那你赶紧回去,应该赶得及的对吧?”
缪可言点点头:“现在出发回去应该能赶得及。”
“那就好。”顾竹寒不再多说什么,也没有问缪可言什么,东海缪家是大家,不论在民间怎么选上幼女,理应不会选到她才对的,怎么现在却不是这么回事?
缪可言上了马车在梅开、夏天秋天的护送之下选了另外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出发去东海,而顾竹寒则很自然地上了缪可言给她带来的纪府马车,却不曾料想一上车就看见凌彻那个妖孽斜倚在车壁上,手里还拿着一封密报看得津津有味。
“殿下,这辆马车若然下官没有记错的话,似乎不是你的座驾吧?”
凌彻却从密报上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顾竹寒被他看得发毛,他一言不发,攥着密报的手似乎有微的颤抖。顾竹寒好奇地靠近,就着他的手将密报上的消息看了个大概,她抬起头又看向凌彻,脸色变得比纸还要苍白,红唇颤了颤,终是坐在了软垫上,和凌彻身前那般,抿紧了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示内心的震惊、诧异以及惶恐。
“想不到南唐国主看上了你,竹子。”半晌,凌彻终是出声说道,语气里的讽刺之意入骨。
顾竹寒不看他,只是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我……”
她“我”了几次之后终究是将脸埋在自己的两掌之间,那声音里的疲倦听得凌彻的心尖乱了乱。她许是不喜欢李邃的罢,这一场婚事亦与她无关,只是李邃一人自编自导自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