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正穿了一袭嫩黄色的素净长裙,她正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可从他的角度依然能看见她特地画丑了自己的妆容,红黄驳杂,就这么远远一瞥已经让人惨不忍睹,然而她的身段却是万中无一的,京城之中的大家闺秀多少都比不上她。只是,为何她并不穿自己送她的衣服?
凌彻眸光微微沉了下去,带着点不置可否的神色走近顾竹寒,顾竹寒依然做缩头乌龟,以为自己这样子埋头饮酒就不会被那人发觉,可是凌彻却从她身后走过,微凉衣摆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刺刺的痒,她听见他在她身后淡淡说道:“就这么不待见我?”
随即空气之中只剩下那人如深夜露冷不止的气息。顾竹寒微叹一口气,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只因凌彻给她送的是同色系的衣裙,浅紫色的华美裙装,用的也是上好的云锦,和他身上着的那套相得益彰,只是,她庆幸穿的是梵渊送她的衣裙。开玩笑么?若然真的穿了凌彻送的裙装,她在宴席上真是会被人用乱箭一般的眼神给扫射而死的好伐?
顾竹寒仅仅是惆怅了一瞬又恢复正常。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和凌彻说得这么清楚了,这个人还纠缠着自己不放,这样有什么意思?
“南唐国主到——”
“我朝圣僧到——”
不等她把这个问题想明白,门口处内侍又通报姓名,顾竹寒眉尖一蹙,往门口处看去,但见门口之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照耀全场,两人脸上都挂着微笑,李邃依旧是那身骚死人不偿命的宽大红袍,只是袖摆之处加了许多金丝,极柔软的质地,愈发衬得他丰神如玉,似一丛盛放的牡丹,张扬肆意。
本来他穿这样的衣服定会把只穿一袭素袍的梵渊给比下去,然而并没有。梵渊依旧是释迦座下那朵洁净得不似人间俗尘的白莲,只是往日袖摆处绣的银绣换了,换成金丝刺绣,顾竹寒细细看他衣摆上的刺绣,分明觉得眼熟,再往回思索,便觉得自己衣裙上的暗绣和梵渊身上的金绣同出一致。
呃,不是吧?这么隐蔽的情侣装?梵渊啊,圣僧大人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呢呢呢……?顾竹寒脸色微红,依旧是低着头,李邃和梵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路相携而来,就差互相搂着手臂耳鬓厮磨一番,看得在场的淑女都不知道该往哪个人身上挖洞。
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还是无意的,顾竹寒只觉他们二人在自己面前停了一瞬,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画得过于夸张的脸上,李邃忽而轻轻一笑,也不知是对着谁说话:“谁家有女初长成,清浊出尘脸无光,好丑啊好丑。”
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的几名闺秀听了之后纷纷掩嘴而笑,顾竹寒不由抬头瞪了他一眼,又见梵渊自长睫之下朝她看来,那眸底浮沉着明显的调笑。
顾竹寒微赧,也小声地接下李邃对她说的评价,只听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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