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吾道:“你少臭美,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三番四次出手相助,我对于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没有利用价值就不能帮助你了吗?”梵渊微微一哂,似有不愉。
“不是这样说。”顾竹寒摆了摆手,梵渊身份特殊,虽然表面看起来游离于权力之外,然而他不仅是大蔚圣僧,顺景帝许多事情占卜祈祷甚至乎天灾人祸的事情都要靠他,而且他又是梅家的一个首要人物,若然梅勤以后从梅家家主的位置退下来,那么梵渊身为长子嫡孙,是一定要还俗,主持大势的,若是如此的话,他拉拢的人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别的对梅家有帮助的人才对。
可是她自认识他以来,好像都是他在帮助自己,虽然吧他很无耻地骗了自己两瓶酒,但是他不惜以身犯险,在长醉书院救治了自己三天三夜,后来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导致他被那个妖女所害,中了蛊毒,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何,老实说,她对他真的只有无限亏欠,而他这份恩情,她倒不知道该如何偿还了。
“那是怎样子?”梵渊见她不说话,唯有问道。
“无功不受禄。”顾竹寒说出几个字。
“若你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向你提出一个要求,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你认为如何?”梵渊失笑,还以为她因何事而纠结,此刻为了安她的心,唯有这样要求道。
“一个要求,这是不是太少了。”顾竹寒此刻觉得梵渊十分之友善,一点儿也不腹黑,不过她一出口就后悔了,铁公鸡一毛不拔可是她的性格,于是立即改口道:“那就多谢你了。”
梵渊看她这么一副小女儿家忸怩的姿态,禁不住又笑了起来,他笑,对着顾竹寒从来都是真挚的笑,毫不虚伪,风雅卓然的面容之上此刻似是显现出一层圣洁的柔光,似那万里山巅从厚厚云层间现出来的万年雪顶,拂了一层薄薄的圣光,神圣不可侵犯。
顾竹寒心神俱震,只觉得心脏的跳动都要窒息,她从来都是知道梵渊长得不俗,在人群之中更是卓然不群,一眼便可认出他所在的地方,可是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么锋芒毕露的一瞬,像是雪原之上千军万马忽而显出踪迹,飞扬的马蹄乱舞的雪花迷了她的眼。
有多少人曾经看过你这样毫无晦暗就连最圣洁的雪山都比不上的笑容?
顾竹寒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唇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这个要求我还未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可好?”梵渊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她真的接受自己的要求,只是,他不知道今天自己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以后竟会一语成箴。
“好。”顾竹寒自然是一口答应,她想了想道:“关于明天的会面,时间就约在未时三刻如何?”
“全凭你决定。”梵渊并无异议,近日来大蔚皇朝尚算安定,他也不必出去赈灾救治,就只是平日里去一下师父那处,拜谒一番便是。
“如此,我现在立即写庚帖约摩梭公主。”
顾竹寒说着便取过纸笔写下庚帖,并派人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