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棋的,梵渊的棋路自不会像她这种内里藏奸的,他走的是虚虚实实的一路,说是正派不似,说是诡异又不能全然断定,只是她敢断定的是顾玉骆不会这么轻易便能从梵渊手底下讨得了便宜,梵渊必定在之前藏了杀着。
他自诩是圣僧,当然是不可能走阴险的一路,但是这并不代表梵渊不能光明正大地下钥。
果然,梵渊在众人再次沉寂下来之后,同样用自己的“军”吃了对方正准备过河的“马”。
双方实力不相伯仲,开始呈现一种胶着之势。
顾竹寒认真观察棋局,顾玉骆要在梵渊手下再赢对方两着并不容易,可是兵行险着,高手对战之间往往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开始放松下来,偶或执起桌子上冷掉的茶水喝上几口,意态颇为闲适。
“你倒是清闲,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会杀你。”
凌彻想不到半个时辰之前还对自己满是戒备的人在后半个时辰居然是这样一副悠闲的姿态坐在自己身旁,现在这种时候,若然他是对方阵营的细作不应该要费尽心思去通知自己的同伴此刻有难,要来营救?
“如果我今天注定要死在殿下手中,那么这一切都是命。”顾竹寒放下手中茶盏,转头目光无澜地看他一眼,“既是结局改变不了的话,那么我改变一下死之前的过程亦是可以的吧?”
“……”凌彻想不到她这样对自己解释,扯了扯唇角,不知该作何回答。
“啊!好!这一着杀得好!”
“这一着太巧妙了!”
“圣僧的棋艺再一次让我大开眼界!”
“哎!小顾这回有难了!”
两人正在对话间,台上忽而爆出一阵欢呼,顾竹寒循声看去,正好看见梵渊收了吃掉顾玉骆一只“炮”,他这一着颇有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
这其中,叫喊得最大声的当数台上那个身穿一袭深紫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眉眼亦和顺景帝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有些微的国字脸,长得也并不白皙,他整个人给人一种粗犷又暴躁的感觉,看他身上的绣龙,顾竹寒断定那人正是当朝太子,凌彻拥护之人无疑。
“长醉学子顾玉骆,输掉一着‘炮’!”
内侍通报的声音适时传来,顾玉骆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抬头对梵渊微微一颔首,眼底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看他的神态,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棋局上又少了一只得力助手。
顾竹寒也没有太在意顾玉骆输掉一只“炮”的事情,她看着上座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子,心中暗暗猜测那几人是顺景帝的哪几个儿子。太子凌璟她已经认出来了,看他的样子像是个无脑的,然而不知道实在情况是如何,另外还有三名皇子坐在顺景帝下首,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并没有明显的喜怒变化,一个个都是心思深沉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