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殿下,犬子招呼不周,请恕罪。”说罢便将一杯酒给喝了下去。
凌彻淡淡瞥他一眼,并不作声,稍顷,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对谭东流说道:“今夜月色实在是好,要不将军陪本殿去赏一赏?”
谭东流看了看窗外,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这何来的什么月色?这彻王分明是想看看府上后院的热闹,是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可是拒绝……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谭东流放下酒盏赔笑道:“能够陪殿下赏月,那是臣下的福分。”
他说罢,又看了自己的二儿子一眼,这个儿子平日里虽无太大的过错,为人也算实诚,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峰华,你就留……”
“本殿见谭二公子坐在这里作陪也比较闷,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凌彻一口打断谭东流的话语,他先从座位上走出,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如此慢的步伐却是要花费好几层内力去跟上。谭东流这边一愣神,凌彻已经走出厅堂三丈之外了。他瞪了谭峰华一眼,轻声对他说:“莫要以为爹平日里不知道你对顾家那个白脸小子做了什么事情,待会儿在殿下面前醒目点,不然连爹都救不了你!”
谭峰华尚在愣愕之中,方才下人对梁怡禀报的事情他也听了大概,本来后院杂事他平时不太理会,然而从那只言片语之中听见顾玉骆出了事,还是被自己一向不待见的谭诚那样子……他心中顿觉难受,已然忘记了有位吃人不吐骨极之难侍候的主儿坐在自己身旁。
事到如今再怎么想也于事无补,他苦笑一声,回神,紧紧跟在谭东流身后。
谭东流却没有多加理会谭峰华的心思,只是隐隐发觉凌彻是知道了后院发生的事情。他哀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跟上。
然而出乎谭东流的意料之外,凌彻当真是在认真地赏月,他一会儿在院子里对着平静的湖面吟诗,又让谭东流即兴发挥吟上两句,一会儿又进凉亭之中,看看树上怒放的腊梅,谭府硬是被他当作自家庭院,偏偏谭东流又不敢得罪这个要命的主儿。
只是,只要凌彻不过去后院那里就可以了,谭东流心中暗暗想,他大概也知道后院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正好是将顾家姐弟清出家门的最佳时机,可不能错过了。然而谭峰华却不是这样想,他一脸焦灼,一个劲儿地往后院那处瞟,长期以来他十分清楚顾家一家在府里的处境,这回发生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从禀报的人口中得知了事态的严重性,是以他才这么心神不宁。其实说什么都是假的,他真正害怕的是羸弱的顾玉骆真的被谭诚那个了,那么他真的……
“谭二公子,本王见你一直往同一个方向看,莫不是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凌彻似笑非笑地看着谭峰华,缓缓问道。
谭峰华背脊一僵,他缓缓收回目光,对上了一双似琉璃琥珀般明净却毫无感情的眼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