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伸手在马得其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低语道:“嗯,烧退了。”
马得其忽然觉得她的手好温暖,就像妈妈的手,眼睛不由得潮湿了。
中年妇女看马得其的眼角滚动出一颗眼泪来,急忙安慰道:“孩子,别哭,等你养好的身子,就回家去。”
“嗯。”
“你叫什么名字?”
马得其是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全名,只记得有人喊他得其。
“得其。”
“得其,有这样的姓氏?”中年妇女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接过银秀端来的稀粥,把他扶起来,脸上还是保持狐疑的神态道:“快吃,吃了身子就暖和了。”
马得其吃饭。听中年妇女对银秀说:“银秀,你拿这几块钱去卖蛋婶那买几个鸡蛋回来。”
银秀话不多,接过钱就跑出了门。
马得其吃了稀粥,果然好多了。他极力回想之前的事,除了想起被人用脚踢,恶狠狠的骂,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家在那。
中年妇女撩开马得其的衣服,看手臂,看腿杆,无不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这是跟拐子任性,遭受的惩罚,那血痕,都是被一种带刺的葛藤给抽的。
为了避免伤口发炎,化脓。中年妇女用草药熬水,让他坐进木盆泡澡。
银秀妈拾到一个带把的宝,村里人很多都来看,啧啧称奇说这是上天可怜银秀娘俩给送来的。
从此以后,马得其就呆在银秀家。
可能是感激中年妇女的救命之恩,马得其听银秀喊她妈,他也情不自禁的喊妈。
这一声妈,喊得中年妇女心里乐开了花,脆生生,甜腻腻的答应一声:“哎。”
那个时候在农村,家里有一个带把的孩子,那是挺有面子的事。
再说了,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嫁了屋里也就没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人。有人给银秀妈出主意,把在这路边拾到的孩子收养在自己的名下,改名姓马,以后再名正言顺的招赘在家里,也有一个养老送终的人。
银秀妈是一个很开通的人,她私下里是挺喜欢马得其的,也有了这个想法,名义上她还得征求他的意见。
“孩子,你喜欢银秀?”
马得其跟银秀朝夕相处,也有了那么点感情,就老实巴交的答复道:“喜欢。”
然后就有了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银秀妈喊银秀:“银秀过来。”
银秀走了过来,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怪不好意思的样子。
银秀妈拉住马得其的手,亲昵的道:“你喜欢银秀,就把她给你做媳妇了。”
马得其不知道媳妇是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也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银秀妈见马得其答应了,欣慰的笑了。然后对他说:“你也没有一个全姓,银秀她爸很久以前得了一场急病死了,我给你全姓,就叫马得其。”
马得其蛮高兴的点点头,跟银秀出去玩儿了。
听他讲述这些,我觉得挺好的,怎么在后来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