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没撤,突然改变战术,一下跪在那小姑娘前面,请求那小姑娘的原谅,说自己错了。
众人看那老人跪在地上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那老人前后变化这么大,狗的变化都没那么大。看那老人眼睛汪汪的,那小姑娘仿佛有些心软,一个这么老的老人给自己下跪,要是换成自己亲人,自己真会折寿不可。
刘子遥一看这情况有点慌了,他生怕那小姑娘放过那老人,要是这样的话,下次又不知有多少人要遭那家伙的毒手,刘子遥说:“小姑娘你千万别心软啊,她把你打死这样,你放过了她,下次又有一个跟你一样的人遭了她的毒手,千万别做东郭先生啊。”
被刘子遥这样一提醒,那小姑娘觉得有道理,否则自己额头上的血就白流了。
但那老人眼泪连连的,哭得十分可怜,如果没有看到刚才那老人的残忍,真会被她的演技给骗了。
看那小姑娘还有些犹豫,孙琳站在一边看着那小姑娘说:“不是我们年青人这么铁石心肠,不送她上派出所也行,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把你打出血来了,你也把她打出血来大家就一笔勾消。”
众人觉得有道理,其实在场的很多人也没什么法律知识,有时候只认个死理。
那老人一听就慌了,把自己打出血来,还不如上派出所呢,于是她说:“那我还是上派出所吧。”
到了下一站,刘子遥与孙琳陪着那老人与那小姑娘下车。
本来这一天下午刘子遥是打算跟孙琳去买凉鞋的,结果坐一趟公车生这么多事,先后有两个人的头被打出血来,真是一双凉鞋的血案。
到了派出所,那老人对警察说:“是那丫头不对在先,我老人家都今年七十多了,是她不给我让座。现在不是讲文明的社会?讲道德的社会吗?怎么会有这么有这么没有道德的丫头,现在正好你们在这,我要告这丫头没有道德。”
刘子遥在一边说:“这个讲文明道德不是只要求这个小姑娘,包括我们所有的人,也包括老奶奶你在内,你把人家的头打成这个样,这是讲文明讲道德么?”
那老人说:“是她先不对,我才打她的。”
刘子遥说:“你这人好有味哦,我不小心踩你一脚,哦这样吧,我故意踩你一脚,这肯定是我不对,难道是我不对,你就可以桶我一刀,然后无罪吗?你不会衡量这个事实的严重程度吗?”
那老人说:“你胡说什么啊?什么你故意踩我一脚,然后我捅你一刀的,我又没捅你。”
刘子遥说:“我只是举个例子,那个小姑娘别说堆着东西在身边不方便让座,即便她真没让座,她也就只是有没有让座的不对,你就把人家的头打出血来了。这两件事的恶劣程度能打上等号吗?你还在这叫嚣?”
那老人说:“你别给咬文嚼字,我没什么文化,我只知道是那丫头不对在先。”
刘子遥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没什么文化,甚至没文化,你活了七十多年了,但这基本的是非判断能力也没有吗?这种连几岁小孩都有的是非观念,你都没有吗?”
那老人说:“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没有是非观念?如果不是她不对在先,我会打她么?”
一看那老人的架试就知道是汶革时候的造反派,打着所谓伟大领袖的头衔无法无天无恶不作惯了,果然不是现在的老人变坏了,而是当年的坏人变老了。
那警察见刘子遥与那老人还要争辩下去,他基本已经知道生什么事了,他说:“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基本的情况了,你们两个是这个姑娘被打的证人是吧......?”
二人在派出所里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才把整个事情还原,那老人还不服,意思是那个姑娘不让座不对在先,为什么要抓我?刘子遥也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如果装傻还可以理解,他装模作样地想逃避责任,如果是真傻那完蛋了。
一个活了七十多年的人居然连一个七岁小孩的是非观念都没有,对方不对就可以乱来,他借我一百块没还,我杀了他全家岂不都是对的了?
不过刘子遥也明白那十年过来的人的思想观念,别说那那姑娘是没让座在先,即便她让座了,她也可以冠冤堂皇地把那姑娘的头打出血来,因为她是爱国的,在保卫她的红司令,当年她们不就是用这种方法到处为非作歹,杀人放火。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孙琳说:“刚才公交车上两宗血案让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一部叫黄飞鸿的电影,里面不是有白莲教么,他们那么多人迷恋金钢不坏之身,朝着枪口撞,然后一个个被当牲口一样打死。当时电影里的孙文本来是满腔报国之情,看到这个情况他都情绪失控,在问苍天人民都变成这样,自己还怎么报国?怎么建立和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