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他总到你那告状。”
刘子遥说:“妈,你别这样,小事情还是吩咐我爸做一点,或者说一天吩咐他做一个小时左右的事情吧,重的活就不要他去做了,你也别去做了,还是你说得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刘母说:“好吧,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刘母炒好菜后,她打电话叫刘父回来吃饭,孰料估计刘父以为刘母叫自己去干什么活,他非常不耐烦,刘母说:“干什么,叫你回来吃饭,你不吃饭了吗?”
说完刘母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刘子遥在一边说:“我爸怎么啦?”
刘母说:“鬼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刘子遥说:“我来打吧?”
刘母说:“不用打了,爱吃不吃。”
过了一会,刘父才从外面慢慢地回到家来。
刘子遥说:“爸,吃饭了。”
刘子遥的爷爷还在看电视,刘子遥说:“爷爷吃饭了。”
吃过饭后,刘子遥陪着爷爷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刘子遥爷爷今年快奔八十了,但一点都不显老态龙钟,能吃能睡,耳朵好使,两眼不花,让他活到现在的最大动力就是他常常跟村里长辈们说得一定要看到自己四世同堂,也就是他一定要看刘子遥的儿子或者女儿,他才会考虑着手自己的身后事;看不到四世同堂,刘子遥爷爷是不会咽气的。
刘子遥当然很高兴自己的爷爷能有这样的想法,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虽然是民国之时走过来的纯粹农民,但觉悟较高,思想开明,有什么东西一点就通,比如说十年前刘子遥给他买了个手机,只教了一遍,就比刘父用起来还利索。
走到村里那条从白水镇上流下的河流之时,刘子遥看见一个姑娘在河边洗衣服,那姑娘刘子遥认识,叫周慧,当年与刘子遥在白水村里的小学是坐同一张桌子的,念初中的时候她在刘子遥隔壁一班,也算半个青梅竹马。
等到念初三的时候,刘子遥发现自己已经对她有了男女之间的朦胧好感,只不过当时刘子遥只局限在内心,不敢造次。
刘子遥到省外念大学之时,他有一次回家还在路上遇到过周慧,那会的周慧已完全长大,变得婷婷玉立。
白水村有几个大姓,刘家算一个,周家算一个,而刘家在白水村的死敌就是周家。
当年为了争夺村里农田水源的问题发生过冲突。
周家在刘家的上游居住,在农业社会的时候,对于刘家而言水源有着致命的重要性,有时为了争夺,刘家甚至与周家打个架。
几场架下来,刘家的人以及刘家的后代慢慢不想再跟周家人来往,这些年虽说村里的年青人外出务工大量农田被荒废,早没有了当年的水源争夺战,只不过刘家与周家的冷战气氛依旧还在,刘家做什么喜事周家的人不会来,周家做什么喜事刘家的人也不会去。
介于周家与刘家是世仇,刘子遥与周慧从小学一年级便开始打资源争夺战,周慧在桌子上画了一条三八线,刘子遥就在凳子上画了一条三八线,双方都不可以越过三八线。除此之外,刘子遥不借周慧的铅笔,周慧也不借刘子遥的橡皮。
这种由于当时村里造成的争夺气氛分裂直到念初中三年级那年二人才觉得搞笑,那一年大伙屁巅屁巅跑去申请入团。在傻不拉圾地申请入团的时候,刘子遥与周慧说起了当年的幼稚,之后二人便有私下来往。
刘子遥念高中之时,听人说周慧一家搬走了,等刘子遥念完高中,周慧才与自己的父亲搬回白水村。
那会刘子遥平常已很少在家了,偶尔在路上碰到一次,最多也只是与周慧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如今刘子遥已结婚两年多了,看着眼前的周慧还保持着念初中之时的容貌,一个侧面都令人浮想联翩心痒难挠,令人想亲近一番。
这时刘子遥内心深处感慨感叹万千,觉得周慧就是会保养,略施粉黛就那么漂亮。
刘子遥爷爷看孙子时不时地望河边看,他说:“孙子你认识她啊?”
刘子遥心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认识又怎么样呢,他一本正经地说:“认识啊。”
刘子遥爷爷说:“不会吧,你一个月都难得回来一趟,你哪会认识她啊?”
刘子遥触景伤情地说:“爷爷啊,她是我小学之时的同学,我当然认识。”
刘子遥爷爷说:“她今年才念初中二年级呢,怎么会是你的小学同学?”
刘子遥吓了一跳,他再看看了在河边洗衣服的周慧,确实无误之后说:“她不是周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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