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就是背叛。”卫东言直言不讳地说。
兰亭暄接着问:“……东南亚那个资金是怎么回事?”
她问的是在薇拉那里看见的账本。
明显王建材从当年的东南亚金融风暴里获利了,不仅获利,而且获的是暴利。
卫东言轻叹一声,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王建材曾经做过的大贡献之一。”
“嗯?”
“二十多年前的东南亚金融风暴,还有港岛货币危机,都跟一个金融大鳄有关,你知道吧?”
兰亭暄点点头:“知道,就是美国的金融大鳄索斯。”
“对,就是他。他几乎以一人之力,整垮了东南亚好几个国家的货币,从中获得暴利。”
兰亭暄慢慢挑起眉毛:“……你是说,王建材曾经跟这个索斯一起狙击东南亚主权货币?”
“嗯,他也算是坐了一趟顺风车。所以他的资产增值很快。”
“这对我们国家来说,怎么是贡献?”
“……因为他提前告知我们有关部门,索斯的下一个目标,是港岛货币。”
“然后在索斯狙击港岛货币的时候,他突然反水,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的主权基金一起,挫败了索斯狙击港岛货币的阴谋,把索斯在东南亚挣的钱,留了一大半在港岛。”
兰亭暄倒抽一口凉气:“……他居然敢跟索斯作对?!”
那个年代索斯在金融圈的地位,跟古代的皇帝差不多。
那真是一言九鼎,吐口唾沫伦敦的股市就要跌三天,再跺跺脚,纽约证券交易所就要坐过山车。
卫东言又叹口气:“他那时候才毕业两年,就已经展现他在金融方面非同一般的特长。”
“我给薇拉和那个律师看的信物,就是当时王建材以‘鼹鼠’的名义寄回来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就拿着这个信物去纽约唐人街的一个地址找一个叫Viola Lee的女人,把他的东西拿回来,他要献给国家。”
兰亭暄直接僵住了:“……你说什么?!”
“什么叫他不在了?!王建材明明还在啊!”
卫东言抬起头,静静看着她,良久说:“其实我那些朋友们早就怀疑,鼹鼠已经不在了。”
兰亭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线索那么多,却像一根根断掉的芦苇,在海面上飘飘荡荡。
她站了起来,在宽敞的客厅里走来走去。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响起有节奏的回音。
兰亭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开口又问:“既然你的朋友怀疑鼹鼠早就不在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去找薇拉联系?还要大费周章找鼹鼠?”
卫东言平静地说:“因为这是有前提条件的。他们不能随便打破跟这些人的约定。”
“前提条件是什么?”
“像他们这种人,如果不在了,前提条件是,静默十年。”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鼹鼠不跟你朋友联系,超过十年,基本上就是他不在了。”
“嗯。”
“不会是叛变了嘛?比如王建材说的……”
“别人有可能,鼹鼠绝无可能。”卫东言斩钉截铁地说,“你看看鼹鼠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事,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背叛。”
“所以你的朋友现在不直接去找薇拉,是因为他静默的时间,还不到十年?”
“嗯。”
兰亭暄皱眉:“可你们已经官方认证王建材就是鼹鼠了,我们去找了他成长的孤儿院、前女友,还要律师朋友,都证明王建材就是鼹鼠啊!——如果王建材就是鼹鼠,那他就没有死……而且确实不到十年。”
说到这里,兰亭暄突然脸色变得很奇怪,跟着点头说:“你说得对,王建材不可能是真鼹鼠。”
卫东言垂下眼眸,拿出来那份文件,在手里摩挲了好久。
兰亭暄看了看那份文件,又看了看卫东言,这时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你说。”
兰亭暄手里把玩着手机,声音不由自主放轻:“……我是在想,王建材这么厉害,二十多年前就能点石成金,他为什么要去梅家做上门女婿?”
卫东言:“……”
“王建材这个人这么抠搜,为了往上爬,还入赘做女婿!鼹鼠大学毕业两年就挣了这么多钱,可以说整个梅里特风投忙乎二十年也没有人家半年挣得多!——所以真正的鼹鼠,怎么会是王建材呢?!”兰亭暄用力握拳,还互相捶了一下。
卫东言似笑非笑:“你这个角度也挺清奇。”
只是他很快补充说:“不过,有一点你不知道,鼹鼠在东南亚和港岛那一次狙击索斯后挣的钱,很快又赔光了。”
兰亭暄:“!!!”
“既然赔光了,为了东山再起,给人做上门女婿也是有可能的。”卫东言面不改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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