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都先更衣。”沈初柳裹着斗篷坐在回廊上淡淡的。
玉漏几个都不敢多话,忙去了。
他们下水的,抱人的,自然都湿了。
更衣回来,沈初柳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玉漏膝行几步:“回主子的话,起先奴才们跟着皇子们,今日是三皇子提议去鹿鸣湖的。众位皇子都去了。本来说是要坐船,不过四皇子的太监说今儿有风,湖上冷就没坐船。”
“本来也好好的,三皇子忽然提起外头的事,说是……说是外头的人想叫二皇子做太子,二皇子做不了。”
“二皇子的太监就说三皇子不该与兄长这么无礼。咱们六皇子刚好走过去,说了一句父皇最疼我,我才要做太子。二皇子就忽然发狂,猛然推了一把,正好是个临水的地方,六皇子没站住就掉进去了。奴才们该死,没拉住。”
“这话,是谁教给他说的?”沈初柳问。
“奴才该死,可奴才看,没人敢说这话啊。奶娘们是主子您看着这些年呢,奴才定然不敢说这话,新来的奴才们也都老实,何况他们都还小,没人敢叫他们单独伺候,所以这话……只怕是六皇子自己琢磨的。”
玉漏深知不要跟主子耍心眼:“奴才想,六皇子未必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是想着是个好吃的好玩的,与兄弟们争宠罢了。偏……这几日因为外头的事,二皇子很是心里不痛快……就这么出事了。”
沈初柳点头:“今日,我的琰儿差点就死了。”
“奴才该死。”玉漏心抖的厉害。
“你们固然想不到二皇子会对六皇子出手,不过这责任还是你们的。我恨不得打死你们,不过我也不是那样残暴的主子。所以死罪逃得过,挨打免不了。要是谁不想挨打,趁早说,我不打你们,也不必再伺候我的琰儿了。”
沈初柳自打六皇子出事,说话一直都淡淡的。
总叫人感觉她压抑着什么。
“奴才愿意受罚,求主子罚!”玉漏忙道。
四个跟出去的小太监也哭着说愿意受罚,其实他们最小的才七岁。
不可能不怕,都吓得发抖了,可被赶出去更惨。
何况素日里跟着景昭仪娘娘和六皇子,他们是没受过罪的。因为岁数小,主子格外照顾,饮食都好得多。至少来了翠云轩,都没挨过饿。
以往在内事省,挨饿是常有的事了。去年冬日里,还都做了暖和的棉袄,还都两件,万一湿了脏了也可以换。不至于挨冻。
所以尽管怕挨打,可也不想走,何况主子出了事,他们本就该受罚的。不死就是万幸了。
“玉漏六十个板子。你们四个,一人二十个板子。好了仍旧伺候六皇子,再有一回这样的事,就自己了断了吧。”沈初柳冷淡道。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玉漏忙道。
几个小太监也哭着谢恩。
沈初柳扶着紫珠的手进去:“叫人打那几个小的时候撑着些,别打坏了。完了给他们药。也叫膳食上看着点。”
“主子您真是好心。”紫珠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