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他只想说一声——真香!
傅老魔和已经清醒过来的段老鬼已经动了真火,看到钱晨卷起司倾城要逃回无间风煞之中,顿时冷哼一声,段老鬼面色阴沉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是吗?”钱晨眼神平静,看向了两边的石壁。
石壁上,耳道神正含着食指,怯生生的看着一众魔头,它身后的石壁上已经勾勒出一幅残阵的阵图,其上无数血火演化无穷杀伐,阵图中万载前诸神陨落,横尸遍野的一幕幕已经被血墨勾勒了一个雏形。
发觉不妙的耳道神以不逊于白虹剑光的速度飞快的投入了钱晨的怀中,它符笔一钩,隐藏在石壁之下的魔道绝阵轰然爆发。
以诸神之血绘制的魔图浮现,顿时引动了九根风柱之中积蓄万年的无穷血煞之气。
那九根呈红黑之色的龙卷风柱,在阵势的牵动之下骤然合一,无穷无尽的血雨喷薄而出。
钱晨进入此地之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两旁石壁之上隐藏的魔阵,他洒落血雨,拖延这么久,都是为了等耳道神修改阵法,同时以剑光洒落的血雨,遮蔽耳道神涂改魔阵之举,才得以将原本用于激发九道风柱,产生恐怖绞杀的阵势。
化为将风柱之威,朝着风口之外喷薄的阵法。
此时,九道血流从风柱之中冲出,融汇为一道血河,风柱破碎的阴风煞气,无间风煞亦化为密密麻麻的风刃涌出……
钱晨左手牵引,玄黄如意和天罗伞一同撑住了无间罡煞的强大压力,只听他一字一句,高声道:“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天地六御剑诀!无间风煞化一剑!”
有情剑所化的六道剑光,环绕四方,旋转了起来,在钱晨身前布下一道剑阵。
剑阵之威陡然散开,六道剑光扩张数十里,将他身后那无穷阴煞之气,那凌厉无匹的无间风煞都纳入剑阵之中,瞬时间,阴风煞气汇聚成一条混沌之色的长河,在钱晨一剑牵引之下,朝着身后的一众魔头斩去。
这一剑之威,几如天灾,跟随一众老魔而来的魔道弟子,一声不吭,便被无间风煞所化的剑气贯穿颅脑,魂飞魄散。
一众老魔也是惨烈,浩浩荡荡的无间风煞,化为无可计数的剑气,凌厉肃杀融汇了风煞之气一切的阴毒,又增添了一丝犹如剑光的锋锐。
那无穷剑气带着无穷无尽的肃杀,凛然之意,笼罩了一切,斩灭了一切。
身受重伤的无目教老魔绝望的哀嚎一声,放出来的护身法器便在接连不断的地煞剑光之中,被斩断,其肉身也被拦腰劈成两边,一枚血眼破碎,他的肉身自腰部重新愈合,但紧接着,无孔不入的风煞剑气又将新生的肉身彻底磨灭。
如此连续数十次,老魔才绝望的爆成一团血光。
“所以说复活甲有什么用?”
钱晨与师妹盯着漏洞百出的天罗伞,将元阳功德印和其他几件法宝都放了,苦苦抵御这那无穷阴风。
他一边吐血,一边苦中作乐的惨笑道:“团战不还是死于不明aoe伤害?”
段老鬼历经三劫,经过太阴炼形重生的尸仙之躯,都被风煞剑气划破了道道伤口,他不断怒吼道:“傅老魔,你明明知道他是太白剑宗的隔代传人,怎么就没有防着这一手天地六御剑诀?”
傅老鬼用魔火锁链将自己缠了起来,一边吐血,一边道:“我哪知道这种失传已久的东西还会重现?此子,从来就没有表现过他会六御剑诀!”
“李太白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无常宗的一尊老魔心惊肉跳,感叹道:“我等都是积年老魔,却都在一个小辈手上栽了!”
无相老僧祭起一篇人皮经卷,看着上面用金血刺写的经文,在风煞剑气之中不断被磨灭,心疼的没有五官的脸皮都在抽搐。
他对争吵的两道:“无量众生求解脱!白骨菩萨慈悲!这卷慈悲度世经乃是我寺飞升的前辈刺血所书,却被贫僧耗用在了此处,傅老魔,你若不给贫僧一个交代,休怪我翻脸无情!”
真传道的不死道人顶着阴风,看着钱晨等人消失的方向不断冷笑,道:“良才美质,真是道心坚定的良才美质!这等人物,天生就是我真传道的弟子!”
他头顶的一只蜡烛在阴风剑气之中不断加速燃烧,滚滚的命油滴落在他披散的白发上,那张僵硬苍白的面孔越发苍老枯黄,他却浑不在意,依旧紧盯着钱晨的背影。
其他几个魔头也是手段尽出,一脸心疼的用各种神魔,魔道法器顶在前面,口中不断骂骂喋喋。
钱晨在带着司倾城,艰难的走过一半路,看到面前已经完全狂暴的九根风柱,只能苦笑一声,对身旁的师妹道:“报应啊!现在我们是真的要借助这缭乱的风力,尽快闯过这里,不知道要被风煞卷到哪里去了!”
司倾城凝重道:“师兄引爆九道风柱,虽是迫不得已,但深渊之内也必然大乱,接下来里面阴风只怕要激烈数十倍,还会混淆风向,难寻出路。不知道我们后面的那些人会怎么样!”
钱晨无奈道:“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只能让谢安他们自求多福了!唉!也是替他们挡了一劫,不然魔道引动埋伏,世家道院那边未必能撑得住。魔门能相传无数劫,作为堪比道门的大教,果然不可小看。”
“魔道阴险狡诈,心性狠毒,自然不可小窥!”
司倾城点头赞同,引动神道法身,将强横的神道法力加持在钱晨身上,共同撑起那团玄黄之光,将要踏入前方无尽缭乱的风潮。
钱晨这时候身影却微微一顿,最后回身一招。
留在原地的祝融血刃,引动那无尽血雨,在魔门众人最为虚弱的一刻,赫然背刺一刀,那一道茫茫血河骤然化为一柄神刀,翻身一斩,将几位本就在苦苦支撑的老魔头拖入血河。
傅老魔被刀痕贯穿了胸膛,他喷出一口血,因为风煞和血河汹涌狂暴,也辨不清这一刀来自哪里。
但这致命的天魔化血神刀,已经让他狰狞的面孔完全扭曲,咬牙切齿,怒声咆哮道:“你好狠毒!纵然我魔道不忌讳同门相残,但在攻抗正道之际,你却出手暗算!你还有没有一分魔道强者的尊严……”
傅老魔双目已然血红,感应到这一刀寄托的天魔突然衰落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钱晨卷入狂暴的风煞,已经招回了魔刀,根本没有精力操纵刀中的天魔。
还以为那隐藏最深的魔道强者,见好就收,并没有完全和他们翻脸。
心中即愤怒,又有几分钦佩的暗道:“这尊我道强者浑水摸鱼,见风使舵,阴险无耻,心狠手辣,论手段远在我之上!”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谋划什么?这样的强者,我等真的要和他作对吗?他没有趁机下下手,显然是还利用我等的心思,若是真让他成就了大势,不若就暂时屈从了他吧!”
狂暴的风煞之中,司倾城苦苦支撑着天罗伞,回忆方才的凶险,不禁皱起眉头道:“刚刚实在太凶险了!魔道果然狠毒,表面上监视那些隧道,实则在最不可能有人出现的深渊风煞中埋伏,谢公身边,可能有人透露了行踪!幸亏师兄足智多谋,破坏了魔道的阴谋!”
钱晨一脸正气的点头道:“那群老魔头一个个老奸巨猾,狠毒无比,得亏我有几分急智才得以幸免,全身而退,以后当不能再小看他们了!”
他的真身,正无声无息的越过几只巡游的神魔,踏上了祭神台,钱晨左顾右盼,隐匿着身形,正巧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姬眕已经获知了一些消息,老魔头动手之际,对一众真传牢牢封锁了消息,显然是有些怀疑。但姬眕此时顾不得自己的处境,正心急如焚,想要联络谢安。
钱晨跟在他后面,心中暗道:“这次差一点阴沟里翻船!我的身外化身自然不怕,但若害的师妹失陷在这里。陶天师那边……”
想到这里,钱晨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决心要更加果断狠厉一些。
司马家的废物不能信,要弄到魔道情报,还得自己亲自动手才行。他遥遥感应远方一众老魔身上残余的刀痕,在众人奋力抗击最后一波剑气余潮至极,以自身的魔性勾动魔刀,化为魔头,跨越了无数禁制,潜入一尊修成本命神魔的老魔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