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三从昏迷之中惊醒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除了神魂还在胀痛,并无什么大碍。
这让他心中陡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几日发生的难道是梦?那几位真人,不是莽撞的去挑战智狼王了吗?”
昔年金刚寺无色大师,通明教天聪教主两位阴神大尊者命丧于智狼王之手后。这只残暴狡诈,每每出手都卑鄙无耻到不可思议,毫无底线和下限的妖王。
便成了人族的梦魇。
死在孔雀王手中,至少是被堂堂正正的被其通天的法力所击杀。
但对上这只卑鄙到了极点的妖王,却往往连自己所珍视的一切,都会被那只孽畜轻易找出,然后残酷的折磨、摧残、毁掉那些他们视之如生命的东西。
游三忘不掉在他们这些混入妖国的探子之中,流传的那些传说——
当年通明教天聪教主,抱着决死之心,决意要铲除智狼王这个人族心腹之患。
在两人决战那一日,他唯一的女儿,却被此妖从人族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掠出,在阵前,被那些畜生一边折磨,一边以最残酷的手段拷问天聪教主的道心。
那一日,天聪教主似疯似癫的嚎叫,让所有人为之心寒。
更可怕的是,在人族自查之时,却揭露此事与当时万竹山三长老的独子有关。
为了证明清白,三长老不得不犹如自戮一般,冲入当时的妖狼群中,要拖着智狼王一起去死。
却被智狼王伪装的独子骗过一瞬,轻易杀死。
游三一想到智狼王的手段,都不由得为之战栗,落入此妖手中,真不止是一句生不如死,便可形容的。
他无声无息的让袖中的白骨刀滑落手中,犹疑的看着身边的一切。
这是一间残破的房屋,在妖国遍地皆是。
那些披鳞带角的畜生,大多没有居住房屋的习惯,对于许多不能变化人形的小妖来说,人族的居所,还不如随地刨一个地洞住得舒服。
三百年前,大明繁华一遭破灭后,有的是这种荒宅废院。
游三从床榻上坐起,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了一层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还挺暖和的,他发现胡五六还在另一边昏睡,显然还未曾醒来过。
他下来床铺,小心的握紧袖中的白骨刀,蹑手蹑脚的,摸到房门口。他所在的房间,应该是一间厢房,此时天色才蒙蒙亮,厢房左近的正堂亮着灯光,四下里寂静无声。
游三摸到正堂门口,轻轻推门而入,却看见房中一人回头望来。
他瞬间握紧了袖中的白骨刀,待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却又微微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放松手中的白骨刀。带着三分犹豫,三分疑惑道:“燕真人,你从智狼王手中逃回来了?”
燕殊对他举起手中的葫芦,美滋滋的干了一口。
游三眼神微微转动,看到钱晨盘坐在正堂之下,正面对着一尊丹炉苦熬火候,丹炉中一点犹如明月一般的灵光吞吐,燕殊转头对钱晨道:“师弟,你这丹药还挺有用的,他们果然都醒过来了!”
“那是自然!没有我的丹药,他们被智狼王以透空大神念刺中,能不变成白痴,算他们运气好。”
钱晨笑道:“也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这智狼王不走寻常路,居然是个神修。这次险些翻船了!好在我准备充分,才没有叫它逃了!”
游三捂着隐隐胀痛的脑袋,看到燕殊拿起身边的葫芦,朝他走来道:“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清醒啊!来来来,我这酒化了他的灵丹妙药进去,专治神识受损。”
他下意识想要推拒,但燕殊完全不容人拒绝的样子,强灌了他两口。
游三被从胸中直冲而上的火辣呛了几口,却也感觉头脑的胀痛好了许多。
燕殊看着游三被烈酒呛住,还仰头大笑起来。
又回头问钱晨道:“师弟,接下来杀哪个?”
钱晨不紧不慢,盯着丹炉道:“要说,应该是白骨王最合适。但不知道孔雀妖王会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若是它马上就对孤竹国下手……我们还是要在孤竹国有些布置才是!”
游三神识还有些眩晕,他踉跄两步,强自稳住身形道:“两位真人,智狼王狡诈无情,残忍无比,纵然从它手中逃脱,我们也不能回孤竹国,免得将灾难带到那里?”
钱晨诧异回头,燕殊哈哈大笑,他从旁边踹来一个东西,约有床铺大么大的一个,游三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车那么大的白狼头颅。
这种有上古血脉,修成阴神的妖兽,本就是极好的材料,燕殊便将自己劈开的巨狼脑袋以法术吻合,如今正踩在脚下当软垫,同时借敌人头颅下酒呢。
游三一阵头昏目眩,失神的盯着那双绿幽幽,临死前满是恐惧和怨毒的眼睛,那残余的阴神之威,让他不由的后退几步,如陷梦魇。
一刻,两刻……
就连正在温炉养丹,免得妖丹失了火候的钱晨都疑惑回头,怀疑这人是不是后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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