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很,根本无法入睡。趴在拔步床上直到了后半夜,才刚刚有了一点睡意,房门上就传来极为轻微的利刃滑过木头的声音。
房门吱嘎一声轻响,便被轻手轻脚关上,一个人影蹑足靠了过来。
王姨娘一个激灵醒来,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低声问:“马大哥?”
“是我。我的心肝儿,你怎么样了?”大管家马岩侧坐在床沿,怜惜的摸着王姨娘的长发,“我摊煎饼似的等到现在,确定没人醒着了才敢过来,清儿,你可觉得好一点了?”
王姨娘当即泪盈于睫,低声抽噎着将头枕在了马岩的腿上,长发披散,柔若无骨的模样着实引人怜惜。
“老爷好狠的心,竟会当众如此处罚我,我看他不是因为管教儿女的事,却是因为想在楚君澜那小贱人面前讨好才是真的。他知道楚君澜对我们母女不喜,便要找个由头来表白表白,可怜我的莹姐儿被设计偷窃,还有我的脸……马哥哥,妾身着实委屈的很。”
“心肝儿快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马岩声音温柔,掩在夜色中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
王姨娘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疼的又吸了几口凉气,“好哥哥,你上回说的事,我答应你,我知道他的体己还有几千两,都被他藏了起来,我找机会下毒死他,然后带上那笔银子,你带着我和莹姐儿、章哥儿一起远走高飞,咱们以后找个没有人认得的地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好不好?”
马岩并未立即回答。
王姨娘有些急了, 娇柔的哽咽道:“难道你还舍不得你家那婆娘?她身边还有个大儿子伺候呢,她又速来泼辣,你走了,说不定她更欢喜。我就不一样了。我身子不好,又处处被人欺负。你若是不带着我走,在这府里我怕是被人磋磨死了!”
马岩低头看她,眼眸中是一片深沉。
王姨娘有些急切,更多的是慌张,压低声音娇斥道:“姓马的,你该不会是要不管我了吧?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当初若不是想要楚君澜,想拿他尝尝鲜儿,长明也不会想去捉她,她更不会跌下阁楼摔出个木僵之恒。这事儿若是张扬开,谁都逃不开。”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尖锐,王姨娘又放缓了声音:“我不是那等善妒的女子,你当初想尝尝楚君澜,我不是也帮衬你了吗?大不了将来我替你纳几个美妾,一起服侍你,好不好?”
马岩似乎这才想通了,笑着道:“我的心肝儿,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还不急着要毒死他。我这里有一副好药,能让他说出实话来,长明毕竟是死在楚家,直接毒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马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来交给王姨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姨娘听的连连点头,最后展颜道:“好哥哥,都依你。”
玉清园的腌臜龌龊楚君澜自然不知情。
十月二十,老太君的寿辰,也是傍晚举办百官宴的好日子。家里清早起就热闹非常。而客院却是一片安静。
紫嫣、宝乐、袁康虎都紧张的站在前厅,息凝神的看着楚君澜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