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还不到,而且还都是小个头的。
“我们种的品种是小花生”。
边瑞没有回应老爷了的话,而是用脚在泥里踢了两下,把土给拨了开来,就这小小的一个坑里被边瑞拨出了三个钢笔虫。
所谓的钢笔虫其实就是吃花生的肉让,吃饱了之后就会变成这样的蛹,蛹有点儿像是以前的老钢笔,尾巴那边有个钩儿,身体哪里都不能动,只有蛹头还不住的扭来扭去的。
“哇,好大的虫啊”巫老爷了说道。
边瑞道:“你这块地都被它们给锅害完了!哪有一把秧子就结这点花生的……”。
一边说一边拨秧子,连着拨了三把,每个坑里都是两三个不等的钢笔虫子。
“哎呀,我们把这事给忘了”巫老爷了拍了一下脑袋。
边瑞拍了一下手:“也别忘了,下午把家里的鸡赶过来吧,不能便宜了这些虫子,你看你们把它养的多肥”。
“那中午怎么办?”
边瑞想了一下说道:“我去看看还有谁家的花生还没有晒干去要一点,实在不行就只能回家拿一些了,再怎么说也比陈年花生好吃”。
“那只有这样了”巫老爷子说道。
两老头现在望着这片花生地,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两人准备来场大丰收,谁知道这几十年没有种过地了,把这种虫给忘了,没有防治让它们把地给祸害光了。
花生地都这样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往边瑞家院子去,进了村边瑞先去晒场看了一下,发现十三叔家的花生晒的最晚,于是用袋子装了两三斤拎上了摩托车。
回到了家,边瑞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准备做饭,安排两个老爷子剥花生米,自己这边正好杀黄鳝,除了黄鳝之外还整了一只风鸡,这风鸡也不知道是哪家送的,反正就是黄鳝的回礼。
仨人做好了饭菜,围着小桌子就在老银杏树下小酌了起来。
正聊着呢,巫老爷子一抬头,望了一下天空问道:“哪里冒烟了?”
边瑞听了看了一眼发现天空是有道小烟,而且在西边,顿时扔下筷子:“我去,不好了失火了”。
巫老爷子一听立刻问道:“你确定?”
边瑞道:“当然确定,这时候十有八九是晒场那边着火了”。
说着边瑞扔下了筷子,捅上一个小桶就往摩托车那边跑,巫老爷子紧喊慢喊的也没有跟上边瑞。
一路来到了晒场这边,果不其然,一个草垛子烧的跟个火炬似的。原本现在的天气就热,如果是草垛子里不时常浇点水,内里的温度积聚的一高就可能会发生自燃的现像,虽然几率很小,但是并不是意味着不会发生。
不过今天这个火看样子不是自燃,而是有人放火,而放火的小家伙们现在正被提溜了一圈站在晒场上。一圈都是小不点,小的四五岁大的也就是七八岁,而边瑞家的闺女也是其中的一员,一个个小脸上都粘着黑灰。
边瑞拎着小红桶到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十几号人每人一桶就把火给浇的差不多了,对于防火乡亲们早就有经验了,草垛子不会垒在一起,中间都有三四米的距离,就算是想烧也烧不到别的。
问了一下边瑞明白了,一个小子从家里偷了五六个鸡蛋出来,然后准备煎鸡蛋吃,用什么煎呢?用捡来的石板片子,这帮小东西想的还挺全的,不光是有油还有五香粉什么的,甚至还有葱花。
也不知道这帮小毛头是怎么想的,随意在家里煎不香么,非要跑到这里来煎,还把这里的草垛子给点光了。
火扑灭了,谁家的孩子谁领走,边瑞看别人都领回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也把自家的小丫头牵在了手上,放到了踏板车的踏板上站着。
这时候就体现出大小区别来了,那几个七八岁的,无论是父亲去牵还是母亲去拉,手一拽上之后就刻就是一顿收拾。
那打的方式真是五花八门,有用手抽的,也有用脚踹屁股的,边瑞的十五哥直接下了皮带,照着自家的小崽子腚上就招呼了过去,顿时这晒场上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啊。
一边揍孩子一边家长还问错没错,错在哪里了之类的,有的小家伙是干嚎,希望把长辈招来,有的小家伙性子硬挨打一声都不吭,反正这帮大人得把心里的火给消了。
至于更小的就没人打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年纪只配做从犯,没什么人会听更小孩子的,小孩子通常在这时候也没有机会发言,只需大的说一句不带你玩了,小的就顿时老实了。
估计在这片晒场上几面年下来这样的场面出现过无数次,大家也都是这样过来的,谁还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啊。
还没有走出晒场,老辈人出来了一见这场面,来了一句别打了,大家使的收了手,穿皮带的穿皮带,给孩子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愣一看以为刚才都是假像似的。
于是伴着孩子的抽泣,大家伙拎着各自带来的灭火器材各回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