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张相国想和郭宋翻脸,那我就直接派兵把他们全宰了。”
张延赏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只是劝阻,不能杀人!”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汉中关隘,不让他们过关就是了,但他们肯不肯回来,我就不能保证了。”
宋朝凤话说得很活,该做的我会去做,但他们回不回来,就和我无关了。
“那就拜托朝翁了。”
张延赏心情沉重地走了,宋朝凤已经逼张延赏妥协了,他怎么可能再去得罪郭宋,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何况这只是芝麻大的小事情。
沉思片刻,他吩咐当值宦官道:“去通知汉中各关隘,凡在职朝官,一律不得过关北上。”
什么叫在职朝官,拿出鱼符,证明自己朝官身份的人,才能叫在职朝官,如果已经辞职,拿不出鱼符,或者隐匿身份,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职朝官?
这就叫捣浆糊,就像严禁在逃罪犯乘坐火车飞机一样,听起来光面堂皇,但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
.........
剑门关,一队牛车在狭窄的官道上缓缓而行,两边都是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异常险要,这支队伍正是十七名前往长安任职的官员,他们带着主要家眷和随身衣服细软,其他仆妇之类都只能自己去长安,大件物品也只能找人托运去长安。
李维瑾一家坐在第四辆牛车上,他们除了一些破旧的随身衣服外,别的都没有了,值钱的都卖光了,连一根铜首饰都没有。
不过他们有了三百两银子,一切都不用再担心,李维瑾的病也好了,浑身充满了生机,他十三岁的儿子李翰坐在窗前,兴致勃勃地望着远处的山峦,这里山形太壮美,妻子杨氏和小妾阿春坐在另一边窗户前低声说话,她们在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
“夫君,我们的官舍是两亩还是一亩半?”杨夫人问道。
“好像七品的官舍都是两亩,都这样说,在老长安城。”
杨氏吓了一跳,“老长安城不是很破烂吗?”
李维瑾呵呵一笑,“听说完全变样了,旧房子都全部拆除,修建成新房,太学也在那边,风景如画,据说长安人都很羡慕住老城的人。”
“是吗?那真是令人期待啊!”
杨氏又道:“我给吴大娘和常大娘说过了,她们现在过得不好,愿意继续跟随我们,我给她们一点钱,让她们自己来长安,夫君,没有问题吧!”
吴大娘和常大娘都是跟随他们多年的仆妇,前段时间家中太穷,把她们辞退了,杨氏临走前又去找她们,把她们重新雇回来。
“娘子决定好了,我没有意见。”
正说着,张锦光骑马过来,嘱咐李维瑾道:“等会儿过关的时候,就说我们是香客,去长安慈恩寺上香还愿的,记住了,我们可不是南唐朝廷职官,只是普通的商人,知道吧!”
张锦光刚刚得到消息,汉中和剑南的各种关隘都严禁在职官员过关北上,那很容易,他们换个身份就是了。
张锦光又把一块证明身份的商牌递给李维瑾,李维瑾点点头笑道:“我们确实不是在职官员了。”
其实只要给足了守关将领好处,就基本上不会为难他们了,也不会查什么身份,只要他们不主动证明自己是在职官员,谁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不多时,张锦光和守关将领交涉完成,五十两白银送入对方囊中,剑门关立刻开关门放行,根本就没有人过来查问。
车队浩浩荡荡驶过了剑门关.......
长安玉真宫,应采和收拾了一个细软小包,换上黑色武士服,把长剑背在身后,她刚刚接到郭宋的密令,又要出发了。
徒弟净玉也跟着换上了武士服,背上长剑,另一个徒弟净月小心翼翼问道:“师父这次去江南,需要多少时间?”
“我也不知道,估计一两个月吧!若住持找我,你就说我需要闭关三个月,一切事务和长老堂商议,你的任务就是给师父保守秘密。”
“徒儿记住了!”
应采和见天色已经黑尽,便对徒弟净玉道:“马匹在城外,我们出发吧!”
两人一纵身跳上高墙,两人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