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民了,是陇右的居民,去年河湟麦子丰收,家家都丰衣足食,我在这里做生意,就没看见一个想回老家的人,都安心在陇右定居了,陇右官府招募民团,大家都踊跃报名参加,每个年轻人都在练武保卫家园。”
张光晟点了点头,刘思古虽然厉害,但格局还是太小,他出的毒计却被郭宋化危为机,平白增加了六十余万人口,由此高下立分,刘思古只能说是阴险毒辣,在战略上还是眼光弱了,偏偏朱泚那么信任他。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道:“上将军,有人找!”
张光晟一回头,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名官员,三十余岁,躬身施一礼,“阁下可是张大将军?”
张光晟感觉他很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点点头,“我是张光晟,你是......”
“在下刘颍,金城县县令。”
这个名字让张光晟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郾城县县令,带领一群流民逃到关中,是你吧?”
刘颍点点头,“正是在下,蒙郭使君器重,任命我为金城县县令。”
“你是有德行之人,能被重新启用,可见郭使君知人善用,也恭喜你了。”
“多谢上将军,我是来告诉上将军,张掖那边传来消息,郭使君正在前来兰州的路上,请上将军在金城县稍等片刻。”
张光晟明白了,郭宋并不打算让自己去张掖,直接在金城县会晤,这样安排当然最好不过,避免了自己去凉州尴尬,作为前任凉州都督,张光晟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凉州的父老?
“我明白了,我们该怎么过河?”
“我们安排了一艘大船,分批送上将军和手下过河!”
..........
张光晟负手站在船头望着黄河对岸,多年未归,竟让他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又是那么陌生。
这时,张光晟忽然看见黄河岸边似乎在造船,有一艘造了一半的船只,旁边有不少人在忙碌,张光晟愣住了。
“刘县令,那是在造船吗?”张光晟指着对面问道。
刘颍笑呵呵道:“在造渡船,皮筏子可以运货,但渡人黄河还是太危险了,所以决定造五六艘渡船,我们脚下这艘船就是新船。”
张光晟恍然,“原来如此,可是.....河西有造船匠?”他又迟疑一下问道。
刘颍微微一笑道:“河西是没有,但流民中有,而且还不少,汴州雍丘县一个县的船匠都来了。”
张光晟心中一惊,隋朝造龙舟的数千名船匠最后都安置在雍丘,那里有几个乡的人世代都是以造船出名,船匠至少有几千人。
“难道有几千人?”
“呵呵!几千人太夸张了,人数确实不少,但我们暂时用不了那么多。”刘颖含糊其词,有多少船匠是重要情报,他可不会说漏嘴。
船只缓缓靠岸,张光晟上了岸,刘颍一摆手道:“后面随从我会安排好,上将军请吧!”
张光晟点点头,带着几名谈判佐使向县城内走去........
两天后,郭宋带着几名河西高官来到了金城县,郭宋当然知道这次谈判的意义,双方都有需求,郭宋需要时间,朱泚也需要时间,但达成协议并不容易,就看双方怎么让步妥协了。
上午,张光晟来到县令,郭宋已经在县衙门口等待他多时了。
“真抱歉,让郭使君久等了。”
郭宋微微笑道:“欢迎张将军来兰州!”
郭宋又向他一一介绍了参与谈判的两名手下,长史潘辽和录事参军张裘安。
张光晟暗暗心惊,两人一个主管政务,一个主管军务,看来郭宋对这次谈判还是很看重。
郭宋又笑道:“张将军,我们进去再细谈吧!”
“郭使君请!”
两人互相谦让着走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