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心头一片冰凉,淡淡的与他目光相接,“可是又有什么意思呢?从你娶我开始,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对我好又是为哪般。你的什么郡主表妹原本才是你该娶该疼的人,她没了,我又招了你什么?你的确待我很好,但是,我不需要!所以我才要离开,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我不想再让你对我好,你知不知道?”
她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却只觉得难过,捧住剧烈起伏的心口,咬牙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用真实的情绪面对他,可是,为什么真实却比假装还要痛苦?
他眸光依旧冰凉,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来回逡巡,终于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不过你的不想,却恰恰是我的想。颜颜,你说,我怎么可能放一个一次又一次欺骗我的人离去?”
语罢,他终于松开手,冷冷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间房。
夕颜怔怔的坐在那里,缓缓抬起手来,抚上自己被捏得生疼的下颚,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被皇甫清宇软禁了。在那件房内,她出不得,别人进不得,每餐的饭菜会有人从窗口送进来,可是没有一个人与她说一句话。
她从来害怕孤寂,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会让她想起某些不堪的回忆,那是她单薄得肩膀无法承受的重。
咬牙强忍了两天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埋进了被窝,缩在角落里,害怕到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在客栈的后院里,皇甫清宇却只是静静地坐在花圃前,手中的清茶早已凉透,再没有茶香散发,他却依旧毫无察觉。
直到有人将一杯新茶放到面前的石桌之上,他才回过身,抬眼看向来人,却是踏雪。
“七爷好闲情逸致。”踏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淡淡道。
皇甫清宇冷冷一笑,抿了一口新茶,看着花圃不说话。
踏雪百无聊赖的折下一枝花,在石桌上胡乱画着,漫不经心的道:“已经两天了,也应该够了吧?七爷不过是想小小惩罚她一下,又哪里舍得真的不要她,伤了她?若是真的不忍心,那便早日放了她出来,何苦让自己也在这里痛苦?”
静默片刻之后,皇甫清宇终于轻笑了出声:“她古怪狡黠,世人皆道她聪慧,却其实只是个迷糊鬼,哪里比得上你的一半?”
“照七爷这么说,是有些后悔当初未曾娶踏雪为妻了?”她依旧没有笑,淡淡看了他一眼。
“呵。”皇甫清宇缓缓站起身来,“你虽聪慧,却也未至通透,否则与老九之间,又何至于如今的状况?”
踏雪脸色极其不明显的一僵,终于勾起一丝笑意,再没有说话。
皇甫清宇拂了拂袖子,往夕颜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