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和西棠早点结婚,您还怕没有重孙,我们顾家没有第四代吗?”
顾采薇最擅长画饼,顺着这话,就笑呵呵的继续说:“到时候西棠的孩子,还得是您教,从小到大都在您面前,西棠和三口都有天赋,这更小的不管遗传了谁都错不了……您说是吧?”
不得不说,这张饼画的太圆太美。
就是顾怀准也忍不住想了想,顾西棠是他这些孙子里最灵的一个,可惜从小就被带走了,他也曾担心过沈媛那种急功近利的人会把西棠教偏……幸好西棠自己有主意。
如果西棠也有了孩子,那就是和西棠一样,到时候由他亲自教导,还怕教不出一个青出于蓝的来?
顾怀准忍不住笑了一下。
顾采薇一看,就轻声说:“我妈去世的早,您拉扯着我们兄妹,再苦再难也没动过要续弦的心思,大哥和沈姐离婚时闹成那样,不欢而散,也没有要再娶的意思,可见咱们顾家人是一根筋,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西棠也一样,他和三口在一起,就不会变心了,为了他,为了顾家,您就答应了吧。”
顾怀准抬眸。
顾采薇笑着看他。
良久,顾怀准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西棠……”
“爸。”顾采薇平静地喊了他一声。
顾怀准摇摇头,轻声道:“……且随他吧。”
……
欧蓝浅和薛冰住在一家酒店里,都是顾西棠给安排的。
按了门铃,欧蓝浅开门。
顾西棠和林品走进房间,林品还以为自己进了邪教总坛。
房间地毯上铺着一层隔水塑料,上面五颜六色,什么釉彩都有。
成形的,不成行的胎坯散落一地。
她在金城的小楼已经够乱了,也没这里乱。
顾西棠和林品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过一个素胎坯看了看,抬头问欧蓝浅,“京郊的瓷土?”
“我在试着复原定窑,”欧蓝浅淡淡道:“有文献记载,定窑取土就在现在京郊。”
林品有点无语,“你就算能做胎坯上釉,酒店里也没有窑口给你烧。”
欧蓝浅看了她一眼,“我没说过要在酒店里烧。”
“那你这……”林品指着满地胎坯,“这是做着玩的?”
欧蓝浅:“打模做胎只是第一步,要复烧定窑就必须在原窑口附近烧造改制,成功几率最大。”
“……所以?”林品扬眉。
欧蓝浅平板说:“我买了京郊的地,马上动工建窑。”
“……”京郊的地,还是能建窑的地,那得多大才够?
林品觉得自己有钱,能金屋藏顾西棠,现在看来,欧蓝浅比她还有钱。
她的钱,是这十年掮客攒下的,又被薛冰拿去投资,钱滚钱赚来的,那欧蓝浅的钱是哪来的?
这个疑问在脑子里闪过,林品随即就自行得到了答案。
欧蓝浅做一个假的海棠瓶就能卖5000万,做十个就是5亿,能没钱吗。
顾西棠来找欧蓝浅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沈一。
他轻咳一声,“欧小姐,叶映他……听说,他可能要订婚了。”
林品愣了,沈一要订婚?她怎么不知道。
顾西棠:“昨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我拜年时说的,他要订婚了。”
林品看向欧蓝浅。
欧蓝浅很平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他要和谁订婚?”
“我不知道,他没细说。”
事实上,沈一电话里,龇牙咧嘴的一副要和欧蓝浅划清关系的语气,顾西棠觉得这所谓的订婚,八成就是沈一要摆脱欧蓝浅的说辞。
欧蓝浅站起身,走到卧室里,拿了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出来,递给顾西棠。
“这是什么?”顾西棠没急着拆开。
欧蓝浅抬了抬下巴,“你看看。”
顾西棠绕开绳结,从里面抽出一沓文件和照片来。
林品只看头一张照片,就脱口而出:“雍正粉彩吉庆葫芦瓶。”
这个葫芦瓶她知道,两年前还上了新闻,在米国拍卖直接就是一亿天价。
她记得,那个拍卖公司是……德华!
顾西棠也看见了葫芦瓶的照片,翻开后面的一看,神色就凝重了起来。
照片后还是照片,但不是那个葫芦瓶,而是从打模做胎开始,一步步……最后才是这只葫芦瓶。
林品错愕地看欧蓝浅,“这只葫芦瓶是你做的?”
欧蓝浅点了一下头。
顾西棠继续往下看,葫芦瓶只是一个开始,越窑秘色碗、钧窑耳瓶、哥窑罐、影青瓷、斗彩琉璃、雍正青花,乾隆五彩……再算上那件官窑海棠瓶,这欧蓝浅是从唐宋元明清给仿了个遍!
而且每一件都有图有真相,最关键的是,其中大半都是由德华拍卖行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