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未必了。
起初他不信,一直到魏鸾九岁那年自京城迁居齐州,而他紧跟着就自请要往齐州封地,那之后,才慢慢地知晓,原来章氏从来就不喜欢她,这齐州城中的闺秀们,真心与她好的,也寥寥无几。
她们都说魏鸾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脾气坏,不好相与,总是眼高于顶的。
他知道的——他知道,那都不是魏鸾。
她像一颗明珠,原本就不该蒙尘。明珠都是灿烂耀眼,光彩照人的,因太耀眼,总会惹人嫉妒才是真。
黎晏的这一生,愿倾尽所有,维护魏鸾的那份明艳。
可是眼下呢?
他不过回了一趟京城,再回齐州,魏鸾简直变了个人一样。
黎晏坐是坐了,可眉头紧锁,再没了半分欢愉神色:“阿鸾,你这样……”
他略合了合眼。
有话不敢直言的魏鸾,实在太叫他难过。
魏鸾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他话说了一半又兀自收了声,她看了他一眼,把手收了回来,两只手交叠着一处,搓了搓指尖儿:“原本我心里有一口气,也一定要争这口气。宋宜刚打了我的时候,二哥说了一大车的话,话里话外叫我住到庄子上去,说是什么散散心,其实我知道,她就是怕我找宋宜麻烦。”
黎晏面色越发沉下来:“他让你去,你就去?你是个傻子吗?就不晓得抬了我出来吓唬他!”
魏鸾本来心下惘然,听他这么一说,当下破涕为笑,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那我不成狐狸了?”
黎晏因见她笑了,方面色稍霁,脸上的愁云略散开了些:“旁人倒想做狐狸,假借我这老虎的威风呢。”
“我不想生事罢了。爹和大哥去湖州了,你又不在,撕破了脸,我也未必讨得着什么好,”她叹了口气,那一声浅叹,又细碎化开,打从黎晏的心头划过,越发令他生出怜爱来。
魏鸾倒没想那么多,自顾自的又说:“我一开始就想着,等你回来,或是爹和大哥先回来,这口气我一定争,受的委屈,也要从宋宜身上讨回来。”
黎晏这回学精了,知道她后头还有话,且这些话,大概就是她今日一反常态的缘由所在,是以他没吱声,只是很坚持的又把茶杯往她面前送了送。
魏鸾噙着笑,举盏细品,想来尊贵如齐王黎晏,再不会做这样伺候人茶水的活计。
她一时又满足的很,先前受的那些气,突然之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值得生气与委屈的了。
因心下释然,她语气便轻快了些:“我回府的时候,二哥是让我们家的二总管出门迎的我。你知道的,我们家这位二总管,是母亲娘家的人——”她略拖了拖音,好似颇为无奈,耸了耸肩,又吸了吸鼻子,“二哥说,城西曹家来了人想提亲,但母亲暂且没有理会。反正话里话外就是威胁我,我要是不给宋宜好过,估计母亲立时便会点头同意这门亲事,要把大姐姐嫁到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