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妙书正在烩味天下大堂的隔间用早点。大堂隔间都是靠墙,再用三座插屏隔开,如此,便不会被大堂所拢,也不会像二楼的包厢一样过于安静,能享受个人空间、亦能感受大堂外面的热闹。
哪里想到,她才坐下来,就听到了皇上要选秀的消息!
就连他身后的绿枝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的说:“皇上……居然要选秀?”
褚妙书差点把嘴里的一块梅花糕给吐出来:“我呸,这一大早的快要把我恶心死了!那已经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半截身子埋到地里,一张老脸满都是褶子,都已经老成了老柴皮了,一掀开衣服……想想都觉得恶心!居然还要祸害年轻姑娘?”
“不过……”绿枝皱着眉头,“皇上竟然选秀……那身体果然是越来越硬朗了!”
褚妙书脸色一变,越来越硬朗了,真的不是真的,还要活十年八年、甚至二三十年吗?
褚妙书想着,突然双眼一亮,满脸都是雀跃!
现在,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老不死还要活几十年,更何况是太子!
她早就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等不及,现在老故事又作妖了,自己抓住这个机会,再努力努力!
褚妙书激动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绿枝吓了一跳:“娘娘,你小心一点,你的月份还小呢!”
褚妙书心里雀跃,神思急转:“快,绿枝,你到镇西侯府,帮我带几句话。”
绿枝皱起了眉:带话?娘娘有什么事跟她说?而且,就算真的找三奶奶……咱们现在都出门了,一会儿上了马车,直接过去就行。”
褚妙书却道:“你只管传话即可。”
说着,褚妙书便在绿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绿枝双眼一亮:“我马上去!”
褚妙书喝了两口茶后,哪里还待得下去,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口,上马车后回太子府了。
……
镇西侯府——
叶棠采正在西次间跟温氏和叶薇采说话。
“咱们已经找人摘了日子,六月初三或六月十二都是好日,也没有冲着他们的八字。”温氏道。说的是叶筠和袁南莹的婚期。
叶棠采笑:“娘觉得哪个日子合适就哪个吧,跟祖母那边商议妥当,就可以准备了。”
温氏已经和离,叶筠的亲事自然是叶家人忙活,但她当娘的,哪舍得真的撂开手不管。
叶棠采道:“哥哥的事情办完了,该到薇姐儿了。”
叶薇采一僵,接着羞得通红,小声道:“祖母在拿主意。”
温氏一怔,点点头。她已经和离,叶薇采便不再是她的女儿,她的婚事自然不归自己管,说亲寻亲也是叶家的事情。
温氏又跟叶棠采聊了几句,这才回去了。
叶棠采打了个哈欠,青柳要扶叶棠采躺下,不想,小月走进来:“三奶奶,绿枝来了。”
绿枝皱起眉:“她们又想干什么?”
叶棠采明艳的眸子微闪,似笑非笑:“请进来来。”
小月出去,不一会儿,外间的珠帘被打起,只见绿枝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叶棠采墨眉挑了挑:“绿枝姐姐怎么过来了?”
绿枝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今天咱们侧妃上街,看到这个小银镯子可爱,就买了下来,送给快要出生的侄儿。”
叶棠采淡笑了笑:“哦。”
绿枝见叶棠采冷淡,眼里闪过一抹恼意,但再多的愤怒都生生忍住了,呵呵两声:“我家侧妃才怀上不久,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总觉得比以前烦躁,三奶奶可不可以到太子府宽慰她两句?”
后面的青柳好笑了:“昨天多少人去瞧她呀!平时太太也爱到她那边去,何苦叫我家三奶奶?”
绿枝冷扫青柳一眼,笑道:“别人说的话总觉得流于表面,但三奶奶跟我们家娘娘都怀有身孕,不论说什么,都比别人烫贴。”
青柳瞪大双眼:“想说什么,你们家侧妃那就可以了,不见我家三奶奶身子重么?”
绿枝暗恼,但眸子一转,却冷笑道:“对了,三奶奶,我家侧妃得了一块东白冰璃翡翠,想要做两个长命琐,到时两家孩子一人一个。我家侧妃正要自己画图纸呢,但怎么画都没有思路,三奶奶明儿个若得空,便过来一起想想呗。”
青柳一惊,猛地想起上次褚妙书过来,为了求和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指腹为婚。现在居然说做两个长命琐,还一块玉做一对,若做出来了,那便是订亲信物的意思了!
绿枝眯着眼睛打量叶棠采,只见叶棠采墨眉一扬,挑唇而笑:“好啊!”
绿枝嗤一声,眼里满是嘲讽。
刚刚还摆架子,现在一听说要设计两个孩子订婚的长命琐,便立刻答应了。她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不上勾。
“你回去跟他说,我明天早上就过去。”叶棠采说。
“是。”绿枝福身一礼,却又抬头看了青柳一眼,“只是,三奶奶也知道,我们侧妃的孩子可是皇家子嗣,婚事什么的,她现在还不能做主。但将来一定可以的……所以现在奴婢刚刚所说之事,请不要说出去。”
叶棠采挑唇:“当然。”
青柳看着晃下来的珠帘,回头看叶棠采:“三奶奶……”三奶奶不会真的想跟褚妙书的孩子指腹为婚吧?
叶棠采淡淡一笑:“你不要担心,我可没这个心。”
青柳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可三奶奶为何还要……”显得好像很积极的样子。
“此事你不必多问。”
青柳一怔,连忙点头:“是。”
“还有,刚才绿枝的话,你不要传出去。”
“我不会。”青柳急道。青柳最大的优点是,表面活泼,但却内里沉稳。
叶棠采打了个哈欠:“去把早上的那碗紫米露端上来。”
……
第二天一早,叶棠采吃过早饭,就上车往太子府而去。
在垂花门下车,但让青柳和惠然不悦的是,褚妙书明知道叶棠采要来,居然不让绿枝或春山过来接。
“夫人往这边请。”太子府的婆子热情地上来,引着叶棠采往里走。
叶棠采扶着惠然的手跨过垂花门,缓缓往妙言轩而去。
一走进门,春山便惊道:“啊,三奶奶怎么来了?快往里请。”
殷勤地把人请进来,褚妙书站在屋子里,看到叶棠采便迎上去:“小嫂嫂,你来了,快过来瞧瞧,我画的画的银琐如何。”
“好。”叶棠采与褚妙书一起走向那边的丁次间的案桌。
青柳望过去,只见那里果然摆了图纸,已经画了一半,但那画得也太普通的,还不如直接在外头银楼让人打一个。
青柳很是紧张,总觉得褚妙书此举带着目的。又不知要作什么妖。
但褚妙书拉着叶棠采坐下后,居然真的商量起长命琐的事情,商量到中午,用过饭,叶棠采这才离开。
看着叶棠采离去的方向,褚妙书眸子闪过冷光。
又等了几个时辰,很快天就入黑。
褚妙书走出了垂花门等,直到戊时一刻,才见太子的马车走进来。
太子扶着李桂的手下车,褚妙书就奔过来:“殿下。”
李桂一惊:“侧妃娘娘怎么等在此处?”
褚妙书道:“我担心殿下,想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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