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皇上的圣旨又去了吴家,对吴一峰当街殴打嫡母的行为好一通贬诉,最后吴一峰被革职,连带着吴家好几个在朝为官之人也尽数被革职,整个吴家一下子入临寒冬。
对于吴夫人这个受害者,正宣帝又赏赐了她一堆金银珠宝,诰命加封超一品。
但不幸的是,得到这些赏赐之后,吴一义和葛兰郡主的那个病秧子儿子居然病死了,吴夫人不知怎么想的,可能觉得生活再无指望和牵挂,干脆一头给撞死了过去。
等被发现已是第二天早上,尸身都凉了。
吴家恨不得把吴夫人抛尸荒野算了,但现在整个京城上万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们只得把吴夫人和那孩子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便忙碌着准备葬礼。
送降罪圣旨的太监出了吴家之后,又去平王府,谁知道还未走进平王府大门,就见一名丫鬟就冲出了王府,哭叫起来:“王妃上吊自尽了!”
太监急急就回宫给正宣帝禀报。
正宣帝双眼微闪:“知道了,就这样吧!”
他怀疑过褚云攀是云霞的儿子,这一切都是平王妃倒腾出来了,若让她活着,她说不定会用此事挑拨他跟褚云攀的关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若她说出他怀疑褚云攀是外孙,结果想把外孙解决掉……
若这种话被传出去,世人不知会如何想他。
所以,不能留啊!
葛兰郡主之事就此落下序幕。
百姓们瞧着无不唏嘘。
但事后竟然有人说:“此事的几个母亲,平王妃吊死了,吴夫人撞死了,那褚夫人呢?”怎么还不去死!
秦氏听到外头的人居然咒她去死,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来。只花钱到外头,找人说好话,说她也是受害者,被蒙在鼓里。
但外头的百姓却嗤之以鼻,笑话得更凶了。
因为此事,皇家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崩。
以前觉得皇室多高雅、大气、富丽堂皇……但自从去年太子跟苗基和那事后,便开始有点崩塌,接着再到太子跟褚妙书这个早有未婚夫的搅合一块,最后因这二人成婚坑死了徐家五口,再到现在葛兰郡主谋杀亲夫,再耐不住寂寞,热孝嫁人……
反正一桩桩一件件的,让整个皇室蒙在一层阴影之下。
就在皇室这个灰暗的时候,突然传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太子侧妃有孕,这件喜事儿总算让晦暗的皇室多了一抹光彩。
因着这件喜事儿,秦氏瞬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丁嬷嬷笑着道:“这么一件大喜事,咱们得都上门给侧妃娘娘道喜。”
“自然。”秦氏笑着点头。
绿叶走进来:“太太,青柳来了。”
秦氏和丁嬷嬷脸上一沉,叶棠采那个泼妇!
正想着,便见青柳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太太。”
“呵呵,青柳姑娘今儿个这般空闲,三奶奶让你过来的?”丁嬷嬷皮笑肉不笑。
“是。”青柳点头,“三奶奶说,褚侧妃有喜,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去道贺,咱们三奶奶好准备。”
秦氏噎了噎,只道:“我们正打算告诉你家三奶奶,那就明天过去吧。”
“好。”青柳答应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青柳转身出门,秦氏看着青柳消失方向,眸子冷沉,“那个小贱人,她嚣张个什么?!”
“可不是。”丁嬷嬷也是神色不好,“瞧那个得瑟嘴脸。”
褚妙书公布自己的喜讯,叶棠采过来问他们一下,好便一起出发。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放在叶棠采身上却显得一点也不平常。因为叶棠采自来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但现在却巴巴的上前来,要邀着他们一起去看褚妙书。
在她们看来,那就是得瑟!
这些日子来,她们倒霉了一次又一次,而叶棠采却是一路高歌,不断把他们踩在脚底下,步步高升。连办个小生日宴,皇帝赐礼,连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蔡公公亲自上门的。
现在褚妙书喜讯,叶棠采自然恨不得拉着她们一起,为的是摆显!
“太太,上次那毒妇之事风头还未过,忍忍吧。”丁嬷嬷道。
秦氏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
青柳出了定国伯府,坐着小马车很快就回到了镇西侯府。
走进云棠居的外间,就西次间里,褚云攀抱着叶棠采歪在榻上,给她念书。
青柳歪了歪头,问旁边的小月:“三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小月端着个托盘,轻轻一笑,就走进西次间,把上面的茶水放到炕桌上,这才又出来,与青柳走到外头的海棠树下坐着:“听说是回城来上朝议事。对了,你刚回那边,那边如何?”
“还能如何。”青柳扑哧一声,“阴阳怪气的,一副别人都是来得瑟的模样。”
小月咯咯笑起来:“就算真的得瑟又如何?以前她们母女干这种事儿还少?自己有好事了,就拼命高调摆显,别人有好事儿了,便瞧不过去。对了,她那肚子,怕还不足三个月吧?”
“嗯。”青柳低声道,“天家出了那样的事儿,自然得想拿点东西出来遮一遮,所以提前公布了呗。”
这时惠然站在门口:“青柳,快进来摆饭。”
“是。”青柳和小月连忙起身走进屋子。
叶棠采和褚云攀已经坐在小厅的饭桌旁了,精致的菜肴一一的摆在桌子上,叶棠采一边吃着褚云攀夹的菜,一边道:“你特意回来上朝嘛?”
“是,南边因为疫情有些暴乱。”褚云攀见她吃墨鱼饼吃得津津有味,不做又给她夹了一块:“棠宝宝多吃点。”
叶棠采心里咯噔一下:“你又要出去平乱吗?”
褚云攀轻笑:“胡说。若整个大齐闹点暴乱都得京卫营统领出马,那谁被戍卫京师?我只参与朝议,给出建议和方案。”
叶棠采看着他:“三爷,你朝议好好表现,不论啥事,你都横插一脚,皇上觉得你有用,天天留你在京上朝。”
褚云攀见她扑闪着眼,一脸鼓励渴望地看着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儿,“我家棠宝宝怎这么聪明啊?”
“嗯嗯。”叶棠采看着他,喜得两眼眯眯的。
“三爷。”这时,小月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名太监。
叶棠采和褚云攀认出,这是常跟着蔡结的人。
“参见镇西侯,见过夫人。”小太监笑着行礼。
“公公不必多礼。”褚云攀道。
小太监笑着道:“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突然说了句,不知镇西侯回来没有。奴才便道一定到了,皇上就说,那就请镇西侯进宫来。”
褚云攀和叶棠采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
褚云攀立刻放下筷子:“恰巧用完饭了,那本侯现在就进宫。”
“好,谢侯爷。”小太监道。
褚云攀站起来,摸了摸叶棠采的脑袋:“我先进宫去。”
“好——”叶棠采眼巴巴地看着他。
褚云攀笑着又揉了揉她,这才转身离去。
褚云攀跟着小太监出门,不一会儿就进了宫,走进御书房,就见正宣帝正坐在大案后,批阅奏折。
褚云攀已经有好一阵子不见正宣帝了,发现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容貌也憔悴多了,正书案上的奏折却堆得像小山一般高。
因着葛兰郡主之事,正宣帝气病了,等她的案子结束,天气又有些变冷,正宣帝便又病了一通,也就这几天好了些,正在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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