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爵!那是侯爵!是侯爵啊!
想着,叶梨采这些时日,不断地压抑的悔恨的情水便排山倒海似的压过来。
那原本是她的未婚夫!原本,她才是侯夫人!
怎么就便宜了那个贱人!
而自己……现在都成了什么?
以前,自己一定贪慕张博元是三品大员的嫡长孙,这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啊!而且还觉得他才华横溢,是少年秀才!
结果……
现在,张博元仍然是三品大员的嫡长孙,但她却觉得这个身份那么膈应,与褚云攀这种自己挣出来的尊贵一比,那么窝囊!
现在,张博元不止是少年秀才,那是年纪轻轻的举人老爷,但与褚云攀曾经的状元名头一比,简直是废物一般的存在。
而且,现在张博元还废了!整个浑浑噩噩的!
就算不废,就算张博元仍然奋发向上,就算也让他考个状元,但与褚云攀现在的成就一比,也是一场笑话。
天知道,这些日子来,她天天捂着脑袋无法入眠,这种悔恨和嫉妒的情绪折磨得她都快要发疯了。
那原本该是她的东西,该是她享的尊贵,结果,她居然把它丢给了叶棠采!便宜了叶棠采。
这什么接风宴,她哪里还会去。
万万想不到,那个贱人,居然会让人上门来送帖子!
“二姑奶奶?”秋桔看着她,“瞧着你这般精神,明儿个可不能不到的哈!不到就是不给我家三奶奶的面子。”
“你……”叶梨采小脸阴了阴,“你这是得瑟么?”
“二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秋桔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大家以前都是这样说的啊?以前二姑奶奶成亲时,还是回门时,都抓着我家三奶奶说,一定要到的哈,不到就是不给面子。”
叶梨采一噎,看着秋桔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无比的愤怒,眸子一厉,呵呵冷笑:“这是自然!你们放心,一定会来!”
“那就好。”秋桔说完,便转身离开。
叶梨采咬着唇。
上首的孟氏冷扫她一眼:“听说宝哥儿前儿个手碰伤了一块,你是怎么带孩子的?”
叶梨采小脸一变,怯声道:“当是奶娘抱着的……”
孟氏脸上一沉,冷冷道:“便是奶娘抱着,你也得多留意才行。”
叶梨采不敢作声,孟氏都懒得骂了,只道:“行了,你回吧!”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模样。
叶梨采见孟氏对自己冷淡,心里便一阵阵委屈。自从叶家败落,孟氏对自己就没了好脸色,总是冷嘲热讽的。
“是的,母亲。”叶梨采福了一礼,“晚些我带宝哥儿来给母亲请安,他可想母亲了。”
孟氏听到孙子想自己,神情这才缓和了一点:“嗯。”
叶梨采松了一口气,便转身出了门。
现在,她的日子也极不好过,她嫉妒叶棠采,难受,但现在得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就抱着儿子在那哄。
这时张博元走进来,回到卧室,拿起一个砚台就匆匆往外走。
“博元,你去哪了?”叶梨采皱着眉头,抱着孩子追出去:“刚刚母亲说我……说宝哥儿手上磕破了手,明明奶娘抱着,却又要说我。”
张博元回头,看着她汪着眼睛看他,要哭不哭的模样,抱怨这个抱怨那样,心里便一阵阵的厌烦:“说你两句而已,你就哭个什么?”
叶梨采更委屈了,泪水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博元你不爱我了……”
张博元听着她说这个,脸色更难看了,厌烦地道:“什么不爱你了?”
说完,便懒得理会她,转身快步离开了。
张博元只觉得一阵阵的厌恶。
以前,她最喜欢她委委屈屈的模样了,觉得她特别楚楚可怜,她汪着眼睛跟他一抱怨,他就心疼死了。反而觉得叶棠采强势又霸道,不似叶梨采一般哭得梨花带雨一般招人疼。
但现在,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模样,他就脑壳痛,觉得厌烦和恶心极了。
遇到什么事,都哭哭哭!哭个鬼么?
遇到什么事,就汪着眼睛看着他,她自己不会想一下办法吗?整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如果他娶的是叶棠采,那就不会这样了!
叶棠采不会遇事就汪着眼睛看他,不会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他怎么就娶了叶梨采?
当初他明明订亲的是叶棠采,而不是叶梨采!
“公子!”这个时候,他的小厮奔过来,“外面……有人找你!”
张博元在这里实在不想呆了,手里拿着个砚台,一时倒忘记自己是要去干什么的,听得有人找,连忙奔了出去。
出了角门,只见一个衣衫破旧,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博元……”
看到这人,张博元脸色一变,眉头深深地纠起来,不是别人,居然是叶承德。
看到叶承德,张博元心里头的感觉很复杂,还有无比手膈应。
以前,他觉得自己跟叶承德惺惺相识,是同道中人,为了爱,可以冲破一切。
而结果……叶承德落得那个结果,而他自己……
什么真爱,好像成了一场大笑话!
“你有什么事?”张博元脸色铁青。
“我……”叶承德皱着眉看他,“我想跟你借点钱!”
“我哪有什么钱!”张博元黑着脸。
“博元,你怎能这样!”叶承德气道:“想当初,你跟梨姐儿私奔,没有嫁妆,我还帮你。”
听着提这个,张博元脸色一变,若没有叶承德这老东西,他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