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采手里捧着一个黑漆梨木盒子,说:“小姑,这个给你添箱。”
叶玲娇点头:“哦,谢谢你。”
叶玲娇说着就打开那个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冰种碧玉镯子,莹润生辉,成色极好。
看到那个镯子一刹那,叶玲娇和叶棠采嘴角抽了抽。
叶玲娇气笑了:“这个镯子不就是我以前输给你的那个?”
说的是去年她们去摘星台看斗棋,结果叶梨采赢了叶玲娇一只镯子,却输了整整一万多两银子嫁妆的事情。
“对啊!”叶梨采笑得甜甜的,却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怎么,不行吗?以前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现在送给你当添箱礼。”
叶玲娇嘴角抽了抽:“行,怎么不行。这只镯子我可喜欢了,现在回到我手里,我很高兴,谢谢。”
叶梨采唇角翘了翘,目光落到叶玲娇身上。只见她一身精贵的大红嫁衣,头戴镶珠点翠的凤冠,赤金流苏垂在脸颊两侧,把一张小脸映得娇丽夺目,笑容幸福而甜美,只觉得特别刺眼。
叶梨采又望向那只镯子,去年就是收了这只镯子,她才霉运连连的。先是输掉了嫁妆,然后婚礼石头充嫁妆成为全京笑柄。如果婚礼没出那样的事情,那名声也不会那么难听,也不会连累张曼曼落选……
反正,一连串的事情,没一件是顺的!
现在,她把这只镯子送还给叶玲娇,那所有霉运也会送还给叶玲娇。
而且,叶棠采和叶玲娇的霉运不是正在开始了吗!
想着,叶梨采便瞥了叶棠采一眼,眼里满满都是嘲讽,先从叶棠采开始吧!
等那个庶子死在应城,褚家就会越来越落魄,怕连京城都呆不下去了。到时叶棠采那下场别提多凄惨了。
而叶玲娇是叶棠采夫妻撮合的,褚云攀这靠山倒了,陈家还会善待叶玲娇这么一个被削爵罢官的破落户之女吗?显然不会!
叶棠采见叶梨采的眼神嘲讽而又略带疯狂,便知道叶梨采在想什么了,嘴角不由抽了抽,好吧,人家喜欢意银,这爱好她也无法阻止啊!
“姑娘。”这时秋桔挤进来,拉了拉叶棠采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叶棠采看了她一眼,就对叶玲娇说:“我先出去看看祖母。”
“好。”叶玲娇淡淡一笑。
叶梨采双眼一闪,也跟着出去。
叶棠采被秋桔拉着出了叶玲娇的闺房,一路往外走,秋桔低声道:“叶承德来了。”
叶棠采小脸一沉:“在哪里?”
“在正厅呢!”秋桔道。
主仆二人便掠过周围的宾客,一路往正厅而去。叶梨采在后面也听到了,便也与柳儿跟着去。
叶棠采和叶梨采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府邸的正厅。
迎亲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一会陈之恒接了亲之后,就会来这里拜别,所以宾客们几乎都聚到这边来了。
叶棠采走进去,只见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亲戚和宾客,叶鹤文和苗氏坐在上首的楠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叶承德。
叶承德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圆领锦袍,那是以前他常穿的衣服,头上简单地用玉簪扎着一个发髻,脸上胡子倒是刮得干干净净的。
但以前那种儒雅而温和的气质却荡然无存,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颊深陷,显得有些落魄。
“你、你个不肖……回来干什么!”叶鹤文黑着脸,好不容易才压下脾气来。
叶鹤文恨不得掐死叶承德这个混帐,若不是叶承德,他会丢官削爵?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破落户?
而且,叶承德居然还拿着野种去蒙他,差点就混淆了他们叶家的血脉,这才是最让他愤怒的。
但现在女儿大婚,这桩婚事又是他们叶家的救命稻草,若大吵大闹的,那就太难看了。
“爹……今天妹妹大婚,我作为大哥,我应该背她出门的。”叶承德说着微微一叹。
“不用你背!我们家早就所你逐出家门了,你不再是家中长子,长子是承新。”苗氏冷声道。“你请回吧!”
叶承德便垂下头,脸露失望之色,只道:“那我来送个贺礼吧,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大哥。就算……爹娘不认我,但我跟妹妹始终流着一样的血,是血脉至亲。”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扑素的盒子来,这个盒子是很普通的那种竹盒子,打开来,只见是一个巴掌大的木雕,孕妇抱着婴儿,膝边又环绕着三个总角小童,正是百子千孙木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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