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殷婷娘即带着最本份老实的小丫鬟去了许大实下榻的客栈对面的一家食肆。
她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支使丫鬟出去给她买帕子,然后就结帐走了,让小二给那丫鬟留话,说自己到外头逛去了,让她先回去。
殷婷娘悄悄地去了许大实所在的客栈。
敲开门,走进厢房里,只见许大实像座小山一样立在自己跟前。
一身普通却干净的灰色短褐,脸上仍然胡子拉碴的。
昨晚可能是灯光太暗,瞧着觉得寒酸又丢人,但现在瞧认真一看,只觉得他虽然穿着粗布衣,却朴素大气。
脸上的胡子反而让他显得更强大,让人心往。这穿衣打扮,真不愧为白手起家的将军啊!
殷婷娘在京城这些年,也算长了见识了,知道并不是打扮得越富贵就越得体。
以前瞧着叶承德一身锦衣,长相儒雅,现在与许大实一比,她便觉得叶承德像足了那些毫无能力,却整天装贵气的软包和酒囊饭袋。
“婷娘!”许大实一看到殷婷娘,便双眼放光,激动地走上前去。
虽然过了十多年,殷婷娘比起当年面黄肌瘦的模样,现在反而越发漂亮。
保养得宜,又穿着富贵,十足个身娇玉贵的富家太太。
这种女人,许大实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居然是自己的媳妇,许大实哪里不高兴的。“瑞儿呢,怎么不见他?”
“今天他约了同窗讨教学问。”殷婷娘见他看着自己,便把耳边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后,笑着看他。
许大实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上许瑞如何,心里眼里都是殷婷娘,便走上前去。
“哎……你、你……”殷婷娘到底有些矜持的。
虽然许瑞说去探查,但她已经信了他十成十,纵然不信,也该好好“稳”住他呀!所以便顺了他的意。
这间客栈是小客栈来着,墙也薄得紧,这大白天的,小二引着新到的客人走过,正要入住。
几人走在走读上,不想却听到一间厢房传来奇怪的声音。
小二和客人脸上都是一僵,那对客人是一对小夫妻带着个三四岁的小闺女,听得这声音,那对夫妻脸色都变了。
“爹,这是什么?”那小姑娘歪着头问。
“这、这还能住人吗?”那个妻子铁黑着脸道。说着,就与丈夫拉着孩子走了。
“客官!”小二见客人走了,大急,但却追不回来。小二气得脸都青了,朝着许大实的房间呸了一声。
但客栈是小本生意,本来就生意差,偏许大实给钱又大方,便随他们吧!
后来又来了一对老夫妻,客栈便宜了一半住宿,他们就住到了许大实右边隔壁的厢房,然后老夫妻尴尬地对视了半天。
而左边的厢房,却是一对朋友在喝茶。让人惊异的是,这二人俱是穿着华贵得体,不是别人,正是叶承德和他的朋友陈老爷。
这陈老爷正是新科探花的父亲。
陈家跟靖安侯府素来有些交情,但陈老爷却瞧不起叶承德,可陈老爷会装,所以以前对着叶承德也是有说有笑的。
今儿个他之所以会约叶承德,因为新科状元所托。
陈老爷觉得褚云攀前途无量,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推托。
所以请了叶承德过来。
叶承德见陈老爷突然约自己,就皱起了眉,笑道:“陈兄,今天何故之约?而且还约在这种地方?”
陈老爷笑起来:“不怕你见笑,因为这间客栈……是我朋友开的,生意惨淡,所以特意来照顾他的生意。听说……你妻子就住附近,突然想起你,所以叫你来坐坐。听说你即将迎你妻子入门,恭喜恭喜。”
叶承德听着,心里高兴,又想着陈之恒是探花来,结交起来,将来许瑞入朝,便能一起互相扶持,想着便对陈老爷殷切起来。
连忙举起酒杯来与他喝酒。
不想,突然听到一些动响,陈老爷和叶承德脸上一僵。
“这……”陈老爷脸色一变,“这里无法呆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
叶承德连忙答应,却微微皱起了眉,他怎么听着像殷婷娘的声音啊?但这怎么可能!
陈老爷已经出了房间,叶承德连忙跟着他,二人一起离开。
待到了午时,整间客栈才一片清静
等收拾妥当,殷婷娘才对许大实话:“大实,这几天你好好在这呆着,我解决完这些事情……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许大实却皱着眉说:“你有什么事情好解决的?到时我去把你们接出那个永存居便是。他们就算是侯府,也不能强抢人妻儿,咱们又占着理!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还有人罩着呢!”
说到最后,许大实不屑地冷哼一声。
殷婷娘听得他语气狂傲,心中一阵阵激动,果然是大将军。就点头:“但那边……到底照顾了我们母子多年,我们只能回去好好说明白。若他们不愿意,你再出面。”
她现在恨不得跟了他去,但她是个谨慎的,要听到许瑞真真切切的答案,这才能行动。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殷婷娘这才出了门,甩着帕子走在走廊上。
“吱呀”一声,却是右边的厢房开了一条门缝,那对老夫妻从门后伸出头来,看着殷婷娘的背影,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