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该回王府了,霓裳坊满意的留下了不少衣服,笼络了一个大主顾,在文桐的引领下出去了。
赵朴真戴上了幂离,禤海堂站在一旁看和她一起等车过来,四下里无人,他忽然道:“赵先生知道我为什么忽然不再执着于报仇,反而开始享受这长安的锦绣荣华了吗?”
赵朴真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这个,诧异转头,禤海堂微微笑着:“就是那一天,先生将孩子塞入床底,一心只为了孩子,不顾自身安危,让我想起了当初我的母亲,她为了我不被发现,在外边血流尽了,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从前总以为她是怨愤的,凄惨的,在我这么多年的梦里,我总是梦见她浑身是血地抓着我,眼睛里流下血泪。”
“但赵先生回来了,抱着孩子,丝毫没有因为遇到不好的事,而迁怒于孩子身上。当初做出和母亲一模一样选择的你,仍然平静的生活着,爱着孩子,为孩子打算着。我忽然觉得,当初那一刻,母亲应该也是和赵先生一样,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此以后,都生活在仇恨、悔恨中,被报仇的火焰燃烧着,终身不得安宁吧?”
赵朴真隔着幂离看向他,十分坚决道:“是,那一日我若是身陨,我希望孩子永远都不知道他的母亲的死因,也不要为我报仇,而是像一个普通正常的孩子一样,拥有他自己正常的人生,平静幸福,娶妻生子。”
禤海堂一笑:“那一刻我就没有再执着于报仇了,母亲用命给我换来的人生,我却用来复仇和奔向死亡,她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赵朴真心里有些纳罕,不知道禤海堂忽然说起这个,禤海堂仍然微笑着道:“我十分尊重先生,如今先生名义上是我妹妹,虽然有些托大,但我也是真心希望先生能一直好的,因此先生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特别是那些见不得光,不想被人知道的,交给海堂做,最合适不过的。”
赵朴真目光微闪,却看到文桐已叫了马车过来,车子上已经堆满了适才买下的衣物,她便和禤海堂点了点头笑道:“多谢海堂哥。”
晚上李知珉回来看到几个小丫鬟在替她一件一件的将今天买的衣服收起来,笑道:“今儿可开心?”
赵朴真上前替他宽衣,轻声道:“挺好的,很开心。”
这一晚李知珉觉得赵朴真分外主动和温柔,整个人就仿佛软成一滩水一般,吻他的时候也特别炽热,两人缠绵许久,酣畅淋漓后两人仍依偎在一起,赵朴真将脸有些依恋地在他肩膀上厮磨,感受着他胸前那线条漂亮的肌肉,这段时间他应该勤于弓马,之前养病那瘦削的身体已不复从前,,胸前和腹部都已隆起了柔韧而充满力度的肌肉,不知何时,他又要一飞冲天了。
李知珉却不知道她在想这些,用手握着她纤细圆滚滚的肩头,手指满意地摩挲着那上头适才留下的自己的牙痕,她的肌肤透着粉色,薄而敏感,轻轻一按,就陷进去,然后便会留下指痕……他心里又微微有些兴动,却听到赵朴真忽然低声轻轻说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想杀死我。”
李知珉手顿了顿,想解释,却发现手下的人其实并不是要听解释:“后来我一直很畏惧您,就算到了您手底下,也很害怕您,一直希望能找机会离开王府,离开京城,回连山去。”
“大概是看着王爷太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喜欢上了王爷。”
“喜欢王爷那安排一切的样子,喜欢王爷为国为民的胸怀,喜欢王爷不肯认输的脾气……”她伸出手指轻轻触摸李知珉笔挺的鼻梁和薄唇,她平日大部分时候不大说话,虽然没有李知珉这样的内敛深沉,但实在是第一次这般吐露情话,李知珉一动不动,身躯僵硬,脸上表情应该仍是深沉不变,但耳朵却已阵阵发热,赵朴真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沉浸在了回忆中:“喜欢王爷笑一笑的样子,喜欢王爷写字的样子,喜欢王爷的声音,喜欢王爷身上的味道,就连王爷的无情……也喜欢。”
李知珉动了动脖子,听到自己脖子发出了格格声,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否认一下,自己并不无情,然而想到之前毒杀她的密令,他确确实实算得上无情,他对她,实在是不太好。一念及此,心中难过,他竟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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