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顾家人,我不会强迫你们,但这笔账我必定会讨。”云浅凉用匕首敲着手边香案,发狠道:“今夜我必须弄死那个人。”
一个无耻之辈,无法料定他不会胡乱改编的将恶行宣扬出去,必须让他这辈子都开不了口,春花受辱这件事才能掩埋在暗处!
“你这个人有没有大局观?”程子骥气极了,负气道:“除非你不再是顾家主母,否则你所做之事无论顾家是否知情,都逃脱不了干系,反正我是不会放任你连累顾相府的。”
顾亦丞思绪稍微被拉回,眼神微闪,望了眼程子骥。
“那就让这段婚姻作废。”云浅凉眸色微敛,把狠厉与怒意以及其他情绪,尽数隐藏在那双如墨般的眸子里,平静的道出一句令众人震惊的话,“我会去求皇上赐和离书。”
短短两句话,把在场之人惊得愣住。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浅凉,她面上的平静透着说不出的决绝。
先前那个眉目含笑,苏带着些算计坑钱的女子,虽然有点坏坏的张扬,但她眼里有温度,可这会她整个人都是冰凉的,触到那双眼睛,里面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了。
顾亦丞眼眸里的风暴逐渐涌动,但也极力压制,面部线条紧绷出棱角来,此刻他如一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你再说一遍。”他的语气十分危险。
云浅凉没有再说会刺伤人的话,把那块密文令的玉佩取下,放在香案上。
“我忍不了。”云浅凉如是说道,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顶本属于夫妻二人的帐篷。
“出去!”顾亦丞紧锁住云浅凉的手,暴怒出声。
帐篷内的人,心里一颤,很是没骨气的逃离帐篷。
顾亦丞猛地起身,强行把人带到屏风后的床榻,把人甩到柔软的床榻,欺身而上。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遍试试!”顾亦丞满面阴鸷,出口的话语带着很强的威胁性。
“何必呢?”云浅凉无惧的望进那双安波涌动的眼眸,越发淡然,“就算我今日告诉你,我能忍,不过是在骗你,转脸我还是会去算账。”
她和顾亦丞的是非观不同,她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让人因此改变。
这段婚姻本就是天徽帝乱点鸳鸯谱,与其一个在这段婚姻里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一个徒增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劳心伤神,不如结束,放各自自由。
“你生外人的气,迁怒到我身上,让我受罪算怎么回事?”顾亦丞眼里的厉色未退,反而更浓了些许,无法忍受这段婚姻对而言是可随意丢弃的东西。
“不是迁怒。”云浅凉平静如水,“程子骥话不中听,却没说错,我……”
顾亦丞低头,用唇封住那张说出令他烦躁话语的嘴,惩罚般的轻轻啃咬着她柔软的唇,宣泄着他心里的怒气与情感,吻得霸道又凶狠。
云浅凉如具尸体般,一动不动,只是眸色逐渐凉薄。
发泄够了,顾亦丞才放过那被他啃得嫣红的唇。
“我要是不同意,你连这个帐篷都出不去。”指腹轻柔擦过唇角水光,细腻柔嫩的触感撩拨心扉,他情不自禁的又印上可口的唇,温柔的摩擦着,“浅浅,不要妄想逃离我身边,否则我真的会把你关起来。”
柔声细语,声色动人,出口的话却很是残忍。
他这个人,和在朝堂上一样,是得罪不起的。
徐慕等人在帐篷外来回走动,心中怀带些许惧意,曾经年少不懂事时,惹怒过顾亦丞一次,结果三人被揍得半死,在家养了月余才能下榻。
“不会来真的吧?”苏肃引心有余悸的咽咽口水。
徐慕与程子骥都无法作答,他们与云浅凉解除得都不多,以往觉着是个爱玩些小手段的人,但经过刚才,忽然打心里明白从未了解过云浅凉这个人。
当初云浅凉冒险进宫把人换出来,她是真心要救,她刚才说会求皇上赐和离书,也是真心要离。
“顾三,你怎么看?”徐慕问。
“不像是玩笑话。”顾三心里七上八下地乱跳。
许久,顾亦丞掀帘走出,门外几人顿时噤声,如军中犯错的士兵,仰头挺胸,站姿如白杨,然而心里忐忑得很。
“顾三,查清楚那女子的来历。”说着,他递出去一张图纸,“夫人丢了支金簪,派人找回来。”
“是。”顾三拿了图纸,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