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冰冰凉的触感。
“你什么意思?”云浅凉浑身僵直不敢乱动,那锋利的剑刃轻易能让她脑袋搬家。
“这话该本王问你。”宋疏瑾眼神危险的逼问,“顾亦丞派你来覃越城有何目的?”
“我不像你有命在身,我来此仅为解毒。”云浅凉无半句虚言。
“云浅凉你是怎样的人,本王还算知晓几分,从以前开始害人的把戏层出不穷,以往我不信你,此次你也休想糊弄本王。”宋疏瑾手里的剑没挪开一点,只是眼底轻蔑愈发明显,那种轻视一个人到尘埃里的地步。
云浅凉无可奈何的笑笑,摊手道:“不信,那你杀吧。”
云浅凉大无畏地仰起脑袋,闭上眼睛。
许久,脖子上的剑犹在,却未进半分。
云浅凉暗自舒一口气,睁开眼来看着不肯收剑的人。
“为何帮本王打掩护?”
他自身堂而皇之进入覃越城,正是为引开敌人注意力,让潜伏进城的属下查探私税证据,云浅凉那点把戏起初便看出来了,今日更是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助他脱身,着实反常。
骁王府一事后,云浅凉对他态度与往日截然不同,甚至敢对他下手,此番特意在敏感时期出现在覃越城,还一再帮他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用意。
“我没有帮你。”话音未落,云浅凉脖子一痛。
“再不说实话,下一剑绝不是受伤这么简单。”宋疏瑾眸中杀意渐起。
“我要帮的不是你。”云浅凉换了个说法,在他眼神下继续道:“来前顾亦丞跟我提过私税一事,我到覃越城后派人调查过情况,发现覃越城外表繁华,内里百姓却过得艰辛,掩护你是为了一城的穷苦百姓,我想帮他们脱离苦海。”
“最好是这样!”宋疏瑾勉强接受了这套说辞,动动手把软剑拿开。
云浅凉只想呵呵,敢情被剑指着脖子是件好玩的事,非得作到死才甘心?
“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滚!”
云浅凉撇撇嘴,心里不痛快,于是也想让罪魁祸首不痛快。
“宋疏瑾,你有点感情用事了。”云浅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不过是寻常的好意,仅仅因为替你打掩护的人是我,你就拔剑相向,行为未免过激了些。”
她做的是好事,且对他有益处,反遭人剑指脖颈,要说这里面没私情,没人会信。
果不其然,云浅凉话音未落,宋疏瑾脸色黑如锅底,眼神猛地射向她,像是要把她刀剐了。
云浅凉后退一步,将半边身子暴露在街道外,与宋疏瑾保持安全距离。
刺激归刺激,保命要紧。
“你再说一遍!”宋疏瑾脑门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咬字极重。
“因着我以前对你死缠烂打,你对我有偏见,所以我行事稍微与你有丁点关系,你就误以为我心思不纯,极易动怒,这不算感情用事吗?”云浅凉双手捂住脖子,护住了颈项又护住了心脏。
宋疏瑾刚抬腿,她心一颤,转头就跑。
小气吧啦的男人,说句实话还要杀人灭口!
宋疏瑾贴着墙,往外张望。
云浅凉正气冲冲地往客栈走去,见了那些盯梢的人,她高昂起脑袋,有人欲朝她走去,试图佯装相撞,再借机杀人,而守在客栈的侍卫率先朝云浅凉迎过来,把人护送到客栈。
她站在客栈门前对侍卫交代两句,有两名侍卫离去,临进客栈时,她眼神往这边瞥了眼。
宋疏瑾收回目光,收好软剑,往上看去。
只见他身体一跃,上了屋顶。
云浅凉回到客栈,春花与顾十三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春花拿着手帕捂住云浅凉的脖子。
“小伤,不必管。”破点皮而已。
“那也得上药啊,留疤多不好。”春花眉头皱紧来,赶紧去包袱里拿着里面装着的伤药。
“十四,去问掌柜的要份笔墨,我要写封信。”云浅凉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
她得把目前情况告诉顾亦丞,宋疏瑾来覃越城另有目的,且她插手进私税一案里了,让他早做准备才行。
以覃越城官员胆子,肯定还会派人为难宋疏瑾,她放不下覃越城百姓定会再次出手相助。
春花刚找到伤药,转身就见云浅凉后背脏兮兮的,“小姐,您衣服脏了。”
“对,先沐浴在上药吧。”
春花想了想确实该,把伤药的小瓶子放下,“奴婢这就去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