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皱起了眉头,他似乎不觉得可惜,反而玩得挺有兴致。
云浅凉这个人,比想象中的有意思。
真要说可惜,大概是他的妻心有所属,而非他。
“相爷?”顾三见主子发愣,出声喊道。
顾亦丞回过神来,“近些日把瑾王府与云相府盯紧些,别让鱼脱钩了。”
“属下明白。”
……
在云浅凉身体不适,修养的日子里,顾相府后院的水却被搅动得如煮沸了一般。
府内的歌姬舞女们聚在温梦居住的芙蓉院内,脸上带忧。
先前相爷未娶,她们终归有丝希望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事到如今娶了不说,才一个多月便传出了流产的消息。
“大婚当日,相爷明明不肯圆房,这才过多久,夫人不知何时有喜了,去参加宴会还滑胎了。”一名着红色衣裙的女子面色凝重的出声,她一袭轻纱薄衣裹着姣好身段,玲珑有致。
“夫人那长相可比我们这些人更显狐媚,谁知用了什么手段把相爷引诱上床。”模样娇俏的绿衣女子愤恨地拧着手帕,稍长的指甲将上好的丝绢戳破一个洞,她不解气地狠狠扯了两下,彻底毁掉一方颇具诗意的丝帕。
温梦坐在主位上,双目流露出恨意,敛眉不语。
那日在花园作曲,亲眼见到相爷着急地将人抱回青松院,当时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后有大夫进出青松院,她心里又快活起来,然而最后竟然传出那狐媚子流产的消息,她愉悦的心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她心心念念而不可得之人,因一纸圣旨娶了个臭名远昭的女子,皇命难违是无可奈何,她绝不相信相爷会喜欢那样的女子,定是云浅凉使了狐媚招数,让相爷要了她的身子!
先前说话的玫红色衣裙的女子,朝温梦瞥了一眼,对绿衣女子使了个眼色,眉宇间暗藏幸灾乐祸。
绿衣女子微微点头,让对方稍安勿躁。
平日里温梦仗着与相爷走得近,处处让府内歌姬舞女以她马首是瞻,眉梢摆出主子的姿态教训她们,之前她手里有权,大家迎合奉承她,如今逢难落势,大家自然有怨报怨。
绿衣女子耍脾气的把扯破的丝帕摔在桌子上,“温梦,你平日里与相爷走得最近,你倒是说说,夫人到底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闻言,温梦眼神里流露出不耐。
她最不想听到那两字,偏生这两个不识趣的人,一再提起。
温梦抬头,牵强地勾起笑意,“这种事我怎好乱说?”
“这就我们几个,有何不好说的,你该不会是想藏私吧?”玫红色衣裙的女子话语尖锐起来,眼里有轻蔑流露出来。
小翠看着突然变了脸的两人,正想出声教训,温梦暗瞪她一眼,她害怕地垂下脑袋。
“媚儿,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可是好姐妹,要是我有消息怎会不告诉你和清清呢?”温梦眼中浮现出泪花,她抬手轻拭眼角,“你们这样怀疑我,太让我伤心了。”
“这里只有我们,你装给谁看啊?”媚儿不屑的嘲笑。
温梦擦拭泪水的动作僵住,眼里有厌恶之色闪过,泫泪质问,“媚儿,你这话是何意?我处处为你们考虑,你们怀疑我便罢了,还这般无理取闹羞辱我。”
媚儿讽笑,理理轻薄的衣袖,不屑搭话。
苏清看着两人争锋相对,心里觉得好笑,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会争对温梦还不是她平时把架子端得太高了,结果相府有了夫人,而她脸时手里那点权都被夺走了,什么都没捞到。
歌姬舞女,只是群无出头之日的女子,谁又比谁高贵?
“清清你也是如此看我的吗?”温梦擦掉眼角泪花,追问苏清。
“难道你所作所为值得人高看?”苏清坦然自若的承认,“你自己给过我们多少脸色,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温梦扫了眼屋内众人一眼,其他人垂眸不说话,好似两边都不偏帮的为难样,她申辩道:“我那是为了你们好。”
苏清轻笑,索性不再装模作样,“你嘴上这么说,但你与相爷独处时,想到过我们吗?说到底咱们是一类人,自私是本性。为了攀附权贵飞上枝头,没在背地里捅刀子已然不错,怎会当真替其美言?”
温梦眼中一厉,心里涌起浓浓的不甘。
她与那些寻常的歌姬舞女是不同的,绝不是一类人!
相爷待她有所差别,独独让她独居一院,且将相府内务交给她打理。
在相爷心里,她定是特别之人。
如果没有云浅凉,如若没有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