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云浅凉只能找到寒酸来形容这顿饭了。
“哪里有节俭?厨房里鸡鸭鱼肉一样没少,给一个府内的歌姬,都不给您。”春花嘟着嘴抱怨,存心要刺激出主子的脾气来,“相爷不与您圆房,您就是顾相府的闲人,人顾相府不养闲人。”
虽说现在大小姐学会忍气吞声,讲道理了,但春花还是希望主子有点脾性,以免被人欺负了。
昨日受了那般委屈,她真心希望主子能发泄出来,免得自个儿憋坏去。
“好个不养闲人。”云浅凉放下筷子,摆摆手让人把身边这碗焦黑的饭给撤走。
云浅凉起身,走到门前,无声的望着院子里盛放的花朵。
秋月收拾好新房,从里面走出来,见桌上摆着饭菜,以为是主子心情不好,没有胃口。
“夫人,身体是自己的,您多少吃点。”秋月劝道。
春花对秋月使使眼色,秋月走进去看那些饭菜,眉头立马皱起来,指着饭菜与春花无声的交流。
云浅凉沉思良久,最终有了决定。
云浅凉朝两个奴婢招招手,待两人走近,她悄声道:“我把相公的尸体,葬在栽种着姚黄的那片花丛下。”
秋月一惊,浑身猛然一抖。
“我说的是那只鸡。”云浅凉敲了秋月的脑袋一下,继而道:“昨儿夜里来了刺客,把它杀了,我担心被相府的人知道,天不亮把尸体给埋了。”
“您做得是对的,要是相府的人知道,肯定传您克夫。”春花亦是放低声音说话。
“尸体久了会臭,反而容易让人发现。”云浅凉冲两人挑眉,见两人未懂她话里的意思,不争气地道:“所以你们俩一个去外面守着,一个去把那只鸡挖出来,用青松院的小厨房把那只鸡给我煮了。”
“夫人您昨天还说那只公鸡和您有情分,今天就打算吃了它?”秋月一脸无辜的发问。
“它最好的归宿就是成为我身体里的一部分,这情分更深。”云浅凉催促,“赶紧去。”
您就是想吃肉。
春花、秋月忙走出去,到指定的地点把那只刚埋不久的公鸡给挖出来。
云浅凉坐在云水阁的门槛上等待着,脑袋里的思绪渐渐飞远。
顾亦丞虽是奸臣,却是个文雅之人,府内养了不少歌姬与舞姬,休沐日不爱往花街柳巷跑,只在府内与家养的歌姬与舞姬们吟诗作对,聊琴棋书画,在她得知要嫁入顾相府时,便派奴婢去打听过了。
只是她没想到在顾相府内,一个歌姬的身份竟然比她这个皇帝赐婚,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待遇好。
主子吃糠咽菜,上不得台面的歌姬却大鱼大肉,好一个不养闲人的规矩!
一连三日,云水阁的膳食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因回门那日,顾亦丞不在京城,而她亦是未独自回门,导致膳食越发差了。
以往只是些冷饭,加一些寒酸的菜。
那日后,送到云水阁的饭菜全部带着馊味,无法入口。
“看来不敲打敲打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