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贴在瓦片之上,慢慢地往上挪,白着脸朝月泠抱怨。
“你有什么要说的。”月泠迎风站在屋脊上,风扯着他黑色的袍子发出猎猎声响。
“什麽?”月令膝盖跪在瓦片上,手扒着屋脊仰头看着他。然后慢慢低下头,费力坐在屋脊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争辩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是他?”月泠猛地转身,弯腰抓着月令的衣领,眯着眼睛瞪着她。
“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令紧紧握着着月泠的手,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
月泠拽着月令的衣领往后一拽,月令一慌,脚下猛地蹬了了一下,一片瓦咕噜噜从屋顶落下去,“咔嚓”一声碎了,月令瞪大了眼睛,全身剧烈颤抖。
“你放开我!”月令惊恐得朝月泠喊,“放开我!”
“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月令一咬牙,松开他的手,拧着头道,她知道月泠不会把她扔下去。
“你!”月泠紧了紧拳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她坐回到屋脊上,自己转身下楼。
“我腿软,你背我!”月令伸手拉住月泠的手,仰着头扁着嘴撒娇道。
月泠咬了咬牙,蹲了下来。月令嘴角一咧,哆嗦着站起来,扑到他背上。
“让你吓我!”月令抬手在月泠脑袋上弹了一下,笑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脚一落地,月令就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姑娘这是疲劳过度,气血两虚,休息几日就好了。”大夫给苏小梧请了脉,解释了苏小梧头晕目眩,昏昏欲睡的原因。
苏小梧闭着眼睛,想起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能一剑要了敌人的性命,哪儿像现在,只是忙了几天,身体就吃不消抗议了。
哎,果然呐,人不能太安逸。
一觉又到晚上,夕阳从窗口照进来,橘黄色的光芒下有细小的灰尘在跳动,灵动可爱。
“燃的什么香?”苏小梧吃了大夫开的药觉得好多了,只是头脑发昏,还是想睡,空气里甜腻的香味儿呛得人难受。
“就是普通的熏香。”苏小梧捧着茶送到苏小梧唇边,笑着道,“城外行宫有出温泉,对疗养身子最好,姑娘不如去调养一下。”
“出什么事了?”苏小梧抬眸看了月令一眼,抬手推开唇边的茶盏。
“没,没什么事啊!”月令看了苏小梧一眼,忙低下头将药碗,茶盏收起来搁在外间,背对着苏小梧慢慢道,“您最近就是太忙了,咱们不如出城散散心。”
“姑娘吃块点心。”月令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端着一碟子桃花饼走过来。
苏小梧按了按太阳穴,轻轻摇了摇头,脑袋晕晕沉沉的,觉得空气里的香气有些熟悉。
手慢慢探到枕头下,看月令走近,她一提气从床上翻下来,出鞘的匕首架在月令的脖子上。
“姑娘!”月令瞪着无辜的眼睛望着她眨了眨。
“为什么给我下软骨香。”苏小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匕首逼近月令的喉咙。血洇红了锋利的匕首,带着妖异的红。
“请您手下留情!”月泠翻身从窗口进来,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苏小梧恳求道。
“说!”苏小梧咬着牙逼迫自己不要倒下,冷冷盯着月令道。
“姑娘恕罪!”月令看了月泠一眼,咬了咬唇,屈膝跪了下来,“是爷,不,是宸王洛迦渊与晋国云曦公主的事定下来了,就在三日后。”
“哼,他是怕我去大闹他的婚礼?”苏小梧轻哼一声,转身在床边坐下,头倚着床框。
“不不,皇帝下令说,小皇叔大婚,理应普天同庆,城中商户皆要挂红绸以示庆贺,此时……门外已是十里红妆,我姑娘难过,这才……”月令解释说。
苏小梧扯了扯嘴角,她与洛迦渊之间不过是场戏,有什么好难过的。
“既然你不忘旧主,就回去吧,早知道别人养大的狗喂不熟。月泠,你送她回去。”苏小梧看了眼单膝跪着的月泠,吩咐了一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儿抱着苏小猫闭上眼睛。
“姑娘!”月令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姑娘我……”。
“走吧!”月泠起身将月令拉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哥,我不走!”房门外,月令不情愿地拉着月泠的袖子,“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走!”
“走吧。”月泠叹了一口气,“她没杀你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我先送你回去。”